益临县龙山镇常务副镇长站在政府大门前,一遍遍看着腕表,心想唐山也唐山,你他妈也太倒霉了。
兢兢业业二十年,眼看着身边的同事升的升,退的退、调走的调走,这次常书记升职,镇长的位子按资排辈也该轮到你了吧?
谁成想上边毫无征兆的调来了一位学者书记,这个禹思安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其实搞这个欢迎新书记的大场面,他心里十二分的不愿意,但是考虑到新书记曾经的大学教师的履历,一定会特别看重形式,故而,该有的仪式还得要的。
虽然财政困难,但是挂几面彩旗的钱还是有的,尽管这些劣质的彩旗在雨水的冲刷下已经开始有些脱色。
虽然各单位很忙,但是为了迎接新领导,牺牲大家一点工作时间,少看张报纸也就补回来了,何况这些人那个不是心甘情愿的站在雨里。
从镇政府到三零九国道站口,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可是欢迎新领导的队伍足足等了一个小时,硬是没有看到贵宾的人影。
眼看着午饭时间到了,司机小吴才驾驶着镇里的破吉普赶了回来,说车子陷进了南乡村西的土路,幸亏村民帮忙才摆脱了困境,却也耽误了接站的时间。
一句话,人没接到。
又是南乡村那段破路啊,唐山无奈地摇摇头,告诉身边的同事,“或许新书记去县上报道了,大家都回屋避雨吧。”
第一天便接丢了书记,真是流年不利啊。
没办法,镇里修建通往三零九国道的申请已经报上去五年了,市里到现在也没有批复,更不用说何时才能动工了。
下午一点三十左右,镇政府大门外走来一位三十度岁的青年男子,普通的农民打扮,却拖了一个乡下人很少见到的滑轮行李箱,看大门的丁老头,以为又是哪位拉菜的司机找旅馆午休,随口说道:“师傅,这里是镇政府,旅馆南下三十米。”
来者似乎有些惊讶,“我是禹思安。”
“禹思安?”老丁瞟了一眼门外的彩旗,突然意识到站在自己眼前得就是即将上任的镇高官,慌忙拉开警卫室的大门,练了一上午的口号脱口而出:“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禹书记。”
面对老丁手忙脚乱得滑稽相,禹思安微微一笑问:
“老师傅贵姓?”
看门老头急忙回到:“不贵不贵,俺姓丁,丁柱。”
“门卫工作很重要,是得盯住,哦,带我去会议室,顺便通知大家开会。”
“书记在会议室,招呼大家开会喽。”这个老丁刚刚接替老门卫没有几天,做起事来生硬且没有章法,一着急,拿出村干部大喇叭广播通知的做派,效果却是非常显着。
十分钟后,会议室的椅子很快坐满了与会者。
禹思安起身作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大家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禹书记用手指点点桌面,会议室立刻安静下来,“大家也做一个自我介绍吧?”
坐在圆桌右侧第一位得是以为年轻的女士,
“我是秦玉换,分管经管、畜牧、林业、农业站的副镇长。”
“嗬,够您忙的”。禹思安笑了笑说。
财政所,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