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华宫的三个宫女听见这命令都是一愣,有些迟疑地看向沈妃。沈归燕却是直接听命往前走。
“这就是你说的伶俐?”年太后看着寒露道:“哀家的命令,都要听半天看你几眼,这样的宫人,留在北宫给我添堵还是怎么的?”
寒露恼怒的瞪那几个宫人一眼,看着年太后道:“这…宫人总是要熟悉主子一番,才好使的。”
“那既然燕儿在这里已经熟悉了,为什么还要拿个陌生的来换?”年太后哼了一声道:“你就直说了吧,你是见不得我老婆子宫里有个漂亮宫女,生怕勾了皇帝去,所以想抢过去先下手为强了?”
“臣妾不敢!”寒露咬牙,又跪了下去。这老婆子嘴巴也太利索了,她压根说不过。
“不敢就行了,好生在皇帝身上下功夫,别整其他的。”年太后拿了妆台上的一支红珊瑚簪子,顺手递给寒露:“这个赏你了,先皇御赐的宝物,你就先跪安吧。”
宝物?本来是一肚子火,没想到年太后又突然给个甜头。寒露连忙接过来谢恩,扫了两眼那簪子,色泽亮丽,一看就十分珍贵。
“那臣妾就告退了。”
年太后摆摆手。
看这样子,她想把沈归燕挖到自己身边来是没指望了。不过北宫太后性子古怪,东宫太后又不喜沈归燕,她的日子可是难过得很,压根不用她担心。
现在需要操心的就是,顾朝北压根不见她,她就算要故技重施借肚子争宠,也得先让皇帝去她宫里一晚上啊,不然内务府没记录,她怎么怀?
寒露捏着帕子一路回宫,正巧路上就遇见了姜氏。
“沈妃娘娘。”姜氏只是个贵人,见着寒露要行全礼。
寒露斜着眼角看她半晌,这个姜氏是北院姨娘出身,主事的女儿而已,也没有多高贵,皇帝怎么就偏爱往她那儿跑了?
“起身吧。”
“谢娘娘。”姜氏站直身子道:“妾身还要去御书房给皇上送汤,就不耽误娘娘时辰了。”
寒露抬眼一瞧,姜氏身后的宫人手里,可不是捧着汤盅么。
眼眸一亮,寒露挥挥手让她走了,自己心里也有了主意。
勾引男人还能怎么做啊?有胸漏胸,没胸露大腿。被人厌恶那就直接下春药,多简单的事儿啊?
立马提着裙子回宫,叫宫人去太医院重金询问助兴之药。寒露兴奋不已,只要一次,哪怕顾朝北不上她也成,在她宫殿里呆着超过一个时辰,她就有本事给他整个龙子出来。
沈归燕继续擦着年太后寝宫里的东西,眼皮子却开始打架,好几次都快合上了。
“你可给哀家当心些!”年太后一声怒喝,吓得她差点将手里的琉璃瓶给丢出去。
心有余悸地转头,就看见年太后一张凶巴巴的脸:“都告诉你是御赐的东西,哪里能闭着眼睛擦的?别以为今儿哀家留下了你,你就是万无一失的。这宫里的陷阱多了去了,还能给你打瞌睡的时候?”
“奴婢知错。”沈归燕转身行礼,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没办法,实在太困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她昨晚睡得算是很好的,起来却是浑身绵软,还想再睡。
年太后看她一眼,招手道:“过来。”
沈归燕一愣,拿着抹布走到太后跟前。
“上来。”年太后指了指自己躺着的暖榻。
“这。”沈归燕吓了一跳:“奴婢…”
“敢给哀家多废话一个字,就出去院子里继续跪着!”年太后瞪她:“你说你累不累啊,人家对你好,你还要念着规矩,你是皇后啊还是太后啊?那么知书达理干什么?见好就收不就完了?”
被这一通骂,沈归燕小心翼翼地将太后喷在自己脸上的唾沫星子给抹去了,然后闭着嘴上了暖榻。
宫女的衣裳单薄,她这身上也是冰凉凉的,乍一进暖和的软榻里,给裹上毯子,还就打了个寒战。
年太后真是个好人啊,沈归燕忍不住想,会不会她的猜测是真的?顾朝北其实不是什么宫女的儿子,而是跟这位太后娘娘有关系?
斜她一眼,年太后道:“别把我往好处想了,对你好坏都是有目的的。你要是个废人,哀家才不会让你上这暖榻。”
沈归燕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太后。
“都说你聪明,可是真正聪明的人是不会外露的,你怎么被东宫太后给盯上了的?”年太后问。
沈归燕抿唇,垂着眸子将四喜一家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
“嘁,傻子。”年太后冷笑一声,摇头道:“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天下人的生死和你没关系。现在哀家这儿有条路要指给你走,你走是不走?”
“什么路?”沈归燕好奇地看着她。
年太后白眼直翻:“你是皇帝的发妻,难不成真在我这北宫里当一辈子宫女?今天晚上皇帝会过来请安,你按照我说的做,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