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
“哼……”春秋寒芒,暗暗记下这些蛊仙的名号。
钓叟、巨石大仙、电煌天母……
“砚石老人,原来是你。”他终于明白针对他的是何人,皆因这些蛊仙中的绝大多数,都是五百年前世记忆中,攻打琅琊福地的人。
“这些蛊仙,大部分来自北原,但也有南疆、东海、西漠、中洲之人。再加上砚石老人,这个隐藏在暗处的蛊仙势力,真是庞大!”
因为这场不同寻常的交锋,倒是让春秋得知到不少情报,也让他暗暗心惊。
到底是怎样的一股势力,是何人经营出来的?
他如今才千人魂魄,很多记忆还没有解封。
这样的强大势力,潜藏在幕后,已经不是简单的一条毒蛇,而是猛虎栖于丛林。
它在策划什么,目标是什么?
未来的发展,五域的大战,它在其中,究竟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砚石老人在这势力中,又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再想想刚刚的交锋,宛若暗流汹涌,至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全力出手,而是扮演得敲到好处。
旁人根本察觉不出来,只会以为是通常的竞价行为而已。
甚至就连自己,若不是前世五百年记忆,恐怕也只会觉得是自己运气不好,在购买物资的时候遭遇激烈的竞争。
他们暗中出手,悄然干扰,发现无法阻挡之后,又悄然收手。
整个狙击的行为,宛若投石水面,涟漪荡漾几圈后,水面又恢复了平静。
春秋心中清楚,自己这次之所以能摆脱对方的阻击,得自琅琊地灵的蛊方只是一个基础。更关键的是,对方不愿意暴露,不想惹来怀疑,因此没有全力出手。
春秋虽然前世是蛊仙,但现在却只是一个凡人。
虽然坐拥一个福地,但绝对无法匹敌两位蛊仙联手,更遑论仙鹤门,以及这样的神秘而且强大的势力。
“我之所以引起砚石老人的关注,恐怕还是因为定仙游蛊。”春秋暗暗沉吟。
当初他以凡人之躯,在众目睽睽之下炼制出仙蛊,实在太显眼,太惹人瞩目了。
仙蛊,就算是蛊仙也很少拥有。更何况是定仙游这种六转极品蛊呢?自然会引起蛊仙们的觊觎了。
都怪这个风头出得太大!
但春秋也没有办法。当时的情势所逼,他只能这么做。这么做,也是最好的结果,没有之一。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现在这个消息想必也已经传播开来了。仙鹤门肯定大力调查,不过这反而是一件好事。”
“他们调查得越清楚,就知道我的跟脚,我不过三十几岁,是一个中小家族破灭之后的流浪儿,一个散修,说得更实际些,那就是一个魔道蛊师!”
“这样的人,资质低下,资源缺乏。居然能够获知狐仙福地的景象,竟然能够炼出仙蛊来?这怎么可能?就好像是蚂蚁突然涨大,吞食了大象。肥猪忽然长出了翅膀,飞得比雄鹰还高。”
用作地球上的话讲,那就是不科学!
“这样一来,他们自然而然就会推测,是我背后有高人!这样的高人,至少是一位强大神秘的蛊仙。而我不过只是幕后人推出来的棋子罢了。”
“如此,他们想要对付我,就要考虑到这个幕后之人,或者是幕后组织的因素。如果是幕后组织,那么是一群人,还是一个超级家族,或是一个超级门派?谁都说不清。谁都想更深入的调查,去想方设法地弄清楚。”
“在不弄清楚之前,只要我一直龟缩在狐仙福地当中,不做碰触他们底线的事情,他们也只是以试探为主,不会撕破面皮动真格的。”
春秋脑海中的念头,此起彼伏,电光火石一般,将当今的局面分析透彻。
“当然,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纸终究包不住火的,一旦他们发觉真相,或者失去耐心,那么我的大麻烦就来了。”
一旦仙鹤门进攻狐仙福地,留给春秋最好的结果,就是自爆福地,两败俱伤,荡魂山谁都得不到。
失去了福地庇护,春秋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之所以经营常山阴这个身份,也是他未雨绸缪,为将来留下一条后路。
狡兔三窟,春秋身为魔道枭雄,自然深得精粹。
收拾泛滥的思绪,春秋叹息一声。
他必须尽快修行,最好能在仙鹤门、神秘势力动手之前,再度成就蛊仙。但就算这样,也是巨大灾厄。渡不过去,就是粉身碎骨,身死道消的可悲下场。
“压力重重啊……”
虽然春秋在三王福地中获得了最大利益,但经此一役,他就失去了主动。
月光宝盒、仙鹤门、荡魂山、神秘势力、福地地灾……
虽然他得到了狐仙福地,实力也因此暴涨,但他反而更加岌岌可危。
种种激烈的情势,险恶的局面,一步步地压迫他,像是鞭子或者镰刀,在背后驱赶他前行。
若是他稍慢一步,就是不堪设想的结果!
若换做他人,恐怕早就智穷力竭,被崩溃的局势碾压成渣。也只有春秋,搜索枯肠,殚精竭虑,从危局中钻出一线生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