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心里涌现无数疑问,然而这些问题,一个个都无法解答。
或者,明天他该找程姨好好聊聊才行……
可天一亮,吃过早饭,慕戎徵就被蔚鸯拉了出来,目的地是司宅,他根本没机会私下去问程姨。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的车抵达司家。
司小北得到报告,说蔚小姐和慕先先到访时,立刻带着小乖迎了出来,看到他们后,微微一笑,说道:“恭喜啊,不光考上了第一大,还要订婚了,蔚同学,裴四少,我在此恭祝你们喜结连理,永结同心……”
“谢谢。”
蔚鸯笑着接受祝福。
慕戎徵则深深盯了这帅小子几眼,对他,他怀着太多疑问,但再见的第一时间,小乖从司小北怀里飞过来,一把就抱住了他大腿,“小爸爸,小爸爸,你终于来看我了,小乖要想死你了……抱抱,小爸爸,抱抱……”
面对这个瘦到惊人的孩子,他收回了对司小北的关注,更没办法拒绝她的央求,一把将这个可怜的孩子抱起,并在她瘦成长长瓜子脸的小脸上亲了亲,“小乖,对不起啊,小爸爸事忙,一直挤不出时间来。”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小爸爸过来看我就行了……小爸爸,我听说你要和小妈妈结婚了?是不是真的呀?”
勾住爸爸的脖子,小乖贪婪地望着,眼底的欢喜,是那么的明显。
“是订婚,不是结婚。”
“小爸爸,你和小妈妈可不可以马上结婚啊……”
小乖忍不住提了一个小小的请求。
“为什么呀?”
“我想做你们的花童。”
“这个嘛……”慕戎徵看着站在边上的蔚鸯,“等小乖身体好了,等你小妈妈大学毕业了,你就来给我们做花童,你说好不好?”
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但是,他不能为了满足的心愿,就去打乱蔚鸯的人生计划,这世上,他只在乎蔚鸯,对于小乖,只是爱乌及乌而已。
小乖皱了皱眉头,却还是眉开眼笑了,“好,那我要努力多吃饭,让自己快快长大,到时我一定要做你们的花童,见证你们的婚礼。”
说着就把抱紧了他,一脸的心满意足。
蔚鸯看着却心酸之极,慕戎徵在哄她,小乖何尝不是在哄慕戎徵,这孩子明知自己来日无多,却没有以此多作文章。
中午,蔚鸯和慕戎徵在小司家吃了午饭。
饭后,慕戎徵陪小乖睡午觉,给她讲故事,蔚鸯也在边上陪着,司小北从外头进来,微微一笑,又悄悄地就退了出去。
“走,去书房,有事问你。”
蔚鸯追了出去,低低说了一句。
司小北没意外地看到慕戎徵淡淡的瞄了一眼,悄悄跟了出去,待进了书房,合上了门才说道:“蔚同学,你这样当着慕戎徵的面把我叫出来,就不怕他误会——你家这位,醋劲可大着……”
“我都和他表白过了,要是没半点信任,这种男人要来干嘛?干脆丢了另找……”
她觉得他应该不会再乱吃醋的。
“别,我只盼你们可以和和美美的,千万千万别丢。”司小北笑着接话,“说吧,找我什么事?”
“有件事我挺好奇,想问问你知不知一些情况……就是东原是不是有一张藏宝图的?”
蔚鸯靠在窗口,一边吹着夜风,一边望着优雅倚坐在沙发上的司小北。
“有。那是皇家宝藏,百年前就有了。最近我听说,有很多人都在打这张藏宝图的主意。东原皇族当然想寻回家族宝藏,要是能找回,可以缓和东原的财政压力;红楼分两派,不管哪一派都在找它;南江和北江,也想染指它……简单来说,皇家宝藏,那是香馍馍,谁都想得到它。”
不得不说,司小北知道的事情还真多。
“那你知道藏宝图在哪吗?”
她故意压低了声音问。
“哟,这可真把我难倒了。关于那藏宝图,自前总统被刺杀之后就成了迷。申明一下,前总统被刺杀时,我没几岁,所以,当时的政治势力是怎么样的,藏宝图落到了谁手上,我还真不知道。”
大实话。
那时,她都没多大,何况是这个比她小的“女婿”,唉,一想到这个词,她只想叹气。
“昨晚上我妈喝酒醉了,我问出了一点事,本来,我还有个弟弟,总统遇刺时,她为了救了我,我弟弟被拿作了人质……她还说,这件事和藏宝藏有关。你本事大,回头去帮我调查一下,我想知道哪路神仙在为难我妈……”
司小北站了起来,心里起了一些疑云,有一道灵光一闪而过,可惜他没抓住,半晌后问了一句,“这件事你和慕戎徵说了没?”
“说了,你这边也说一下,双管齐下的查,我想尽快查清楚我弟弟到底落在谁手上……”
既然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骨肉,作为姐姐,她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给找回来的。
“行,记下了。回头我让人去查……”
司小北点下头,心下生出了浓浓好奇——程蒽,一个在前世早早死掉的小角色,看上去平凡无奇的,怎么现在变得越来越神秘了呢,居然会和藏宝图扯上了关系……
“哎,有关你和红楼的事,什么时候详详细细交代给我知道啊……”
自己想要让他帮的忙说完了,这会儿,她对他的事再次生了窥探之心。
“这事啊,别外找个合适的机会吧……今天四少在这里,随时随地都会冲进来的……反正那件事,蔚同学现在知不知道不是特别重要,重要的是小乖……”
他含蓄一笑,稍稍点了点。
蔚鸯明白的,他在盼着她可以尽早怀孕,撩了撩头发,她笑着转开了话题。
晚上七点,慕戎徵带着蔚鸯离开时,小乖就赖在司小北怀里,小脸上全是依依不舍,虽然慕戎徵答应小乖了,只要一有空就会回来看她,可是她知道的,他一旦恢复工作,满满的行程,没事的话,不太可能跑来温市来看一个小丫头片子。
可这是没法的事。
她唯一能做的是,自己得空多多来陪。
坐上车,蔚鸯看到慕戎徵一直在瞟她,一欲言又止。
车子没驶回家去,而是去了一处风景秀丽的街心花园——他带她下车出去转转,留张副官守着车。
“你这是有话要和我说?”
“嗯。”
“想说什么说呗,欲言又止的?一点也不像你。”
慕戎徵想想,的确。
他呀,脾气一上来时,横冲直撞,不管不顾的,现在说话变得顾忌了,原因很简单,他知道自己脾气不好,三两句就能把人怼死。怼别人,他不怕,怼她,真把她惹生气了,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你和司小北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
这句话散发着浓浓的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