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兄弟不可胡说!”慕容琛厉声道:“这珍宝哪是我们凡夫俗子可能见得的?”
荆邺祖赶紧缄口不谈,但心中却想着,有朝一日,我这个凡夫俗子一定要见识见识传闻中的七宝。
“荆兄弟,你可有难言之隐?”慕容琛眼神深沉地望着荆邺祖,才道:“那晚我见到两个黑影在火焰之中一晃而过,你追的可是那两道黑影?”慕容琛终于将心中疑虑说了出来。
“慕容大哥你看到了?”荆邺祖猛然问道。
“我相信你也是有凭有据的,只是,父亲不信。慕容家族中人也不信。”慕容琛猜疑地道:“我总觉得好像哪儿不对劲,可又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总觉得这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可又很自然,感觉一切似乎都太快了。”
荆邺祖望着慕容琛的表情,心道:“莫非他已经意示到这是梦中?我会不会是在他的梦中呢?”
慕容琛本想再将疑惑延伸下去,眼光余角却见到父亲半躺半靠在宽大的胡床之上被抬到了观星塔前,旁边仍旧跟着墨攻护法,便立马跑向父亲旁边侍站,但眼神一直盯着荆邺祖,而脑中却突然转念如何将荆邺祖救出此地。
宣夫人与婉夫人都怯怯地退到一边,只有慕容宽与其子慕容长空立于原地不动,站在仅次于慕容焕的位置之上。
金甲乃七大弟子之首,年龄更大于慕容焕,他与银牙上前站于慕容焕两旁,关切地问道:“庄主,这些年,你身体的毒素依旧还未除尽么?”
“多谢金老哥关心!”慕容焕欲挺身坐起,慕容琛与墨攻二人共同将他扶起。
“等等!”银牙仔细看了看慕容焕躺着的胡床,见背处的一只银雕猛虎全身已然渐呈不同程度的黑灰色,便对一旁的墨攻道:“墨攻,今晚到银川门抬一张胡床,将这张换掉!”
“是!”墨攻微微低头答道。
银牙又转向车渠,微微笑道:“车渠,烦劳你再雕刻一只猛虎下山图,所需银器尽管到银川门来取就是。”
“二师哥吩咐,车渠定当皆力办到。”车渠年纪虽已三十,但因沉湎于雕刻技艺之中,而人又老实木讷,不善言词,所以到此仍未娶妻,一时成为江湖中的笑谈。
慕容焕慢慢调整了一下姿势,向银牙道了声:“多谢!”
那银牙的眼光却瞥向宣、婉二人,即道:“我就不信,银胡床吸不尽庄主身上的毒素。”
慕容焕心知银牙话中有话,意有指桑骂槐之意,但在此清樾台之际却不便枉论家事,便望向赤珠,即问:“赤珠,你父亲呢?”
赤珠上前拱手敬道:“回庄主,家父身体不适,今晨再次晕厥,所以今日无法来此,由小女代父参加。”
慕容焕点点头以示明白,不由地深深叹了口气,似是为赤珠父亲也为自己。很快,便振振精神就向面前的七位道:“今日老夫惊动七位大驾来此,想必都已知道是何故了?”。
“庄主,天一书院被毁,我们七人若还不到此,那真是枉为慕容世家七宝弟子之称了。”琉璃虽然已过四十岁,但却身着一袭紫淄薄丝衫,光彩照人。只见她双目如电射向荆邺祖,指着他厉声问向全场:“这个,就是毁我天一书院的罪孽荆邺祖么?”
“不错!就是他!”
“他就是毁我天一书院的恶人荆邺祖!”
“将他的罪行公布于武林,以待当今圣上与武林群雄共布天涯追杀令!”
“对,将他段尸于此以祭天一书院!”
清樾台中响起了讨伐之声。荆邺祖摇头啧啧之声早被淹没,只剩个嘴在上下张合。此时,慕容卓与砚台也已到来,见此状况,砚台正要走向朝宣夫人的方向走去,却被慕容卓悄声拦住,二人便只留一旁静观。
“据说此人是东岳真人的弟子?”阿湿摩揭抱胸眯着眼细瞧那个被天罗地网捆得结结实实的荆邺祖。阿湿摩揭年仅二十五,在七大弟子当中排行最小,这时的他突然对荆邺祖顿生兴趣,便走向生死转轮,蹲下身子用手左右拨动荆邺祖的脑袋,上上下下瞧了几遍即问:“你真的是东岳真人的弟子吗?”
荆邺祖将脑袋一抖,吼道:“东岳真人弟子的脑袋也是你随便乱动的吗?”话音刚落,从口中喷出一道火焰,冷不丁地将阿湿摩揭吓得连忙向后翻几个跟头。幸好几个侍卫上前将他扶起,才不至于扑倒在地现出丑相。
“哈哈哈哈。。。。。。要你知道东岳真人徒弟的厉害!”荆邺祖翻腾着全身,如同个被捆绑的鲤鱼一般。
阿湿摩揭抹了一下黑脸,正要上前将他讨打一顿,金甲却早已挡在了他的面前,猝然翻掌上勾,荆邺祖身上的天罗地网的丝头就轻易地被握在了手中,金甲右手用力一震,荆邺祖就被抛向高空落入清樾台正中央。“扑嗒”一声闷响,荆邺祖就似个被强行上勾的锂鱼,一下子摔到了无水的岸边,差点儿痛得喘不过气来,那张天罗地网又似被粘胶了一般仍旧覆盖着荆邺祖全身,越变越大。一落地,无名的疼痛涌袭而来,不禁令他呲牙咧嘴,全身的五脏六腑都似要被挤出来一般,若非有金光罩护体,是怕一到地就成了一堆肉浆死在众人面前。荆邺祖暗暗运用紫莲护心法,好半天才缓口气,双眼一睁破口就骂:“死老头,甩我就好了,居然还暗地里用阴招!你不觉得羞耻我都为你感到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