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梦也不是谁送我们过来的,是我们跟随慕容庄主一起进入通天阁时落入了时间转盘。颇胝迦突然参透了他与我的宿命,便在此等候你二人!至于两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与颇胝迦一同打听过,但都什么都没有,就算发生了,也都是传说,后人全然不知两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与颇胝迦故意避世不寻答案,在遇到你们之前打算就这么让他与我的宿命永远如此轮回下去。”车渠本看似老实木讷,表情都是一如既往的呆滞无神,但此时的一番话却是明显感觉到他自己的无奈与悲怆,到底是什么样的宿命让他如此的无奈却又不得不面对呢?
荆邺祖停止了说话。慢慢地走到树底下的石凳上,颓然坐下,难道现在并不在梦中,而是现实?这天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车渠与颇胝迦为何要等到自己与林珑儿来?我们二人能给他二人带来什么?
荆邺祖与车渠坐于树底下整整一天。幕色渐降,荆邺祖才开了口道:“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有吃的不?”
车渠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陪着荆邺祖在这儿坐一天,当他提出要吃的,便抬头望了望他有点儿口吃地道:“厨房有,有,我,我去看看。”
很快车渠就端出了一桌子的饭菜,二人就在外面的亭内吹着夜风吃着。二人默默不语,荆邺祖却是再也受不了无声,便道:“唉,你我两个大男人闷声闷气地吃饭一点儿都不好玩。叫你的小鹉一起来吃饭。”
“你不打它啦?”车渠问。
“我什么时候打过它?车大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它了?快叫它来,快!”
车渠明明看到他打它,还叫自己车大叔。不想也罢,于是吹了声口哨就呼唤鹦鹉到来。但鹦鹉远远地看荆邺祖在,就不敢靠近。荆邺祖见了一瞪眼睛直道:“还不快过来陪我吃饭,信不信我又打你?”
鹦鹉扑哧地立马飞了过来乖乖地落于石桌上叫道:“大侠,你好!傻车渠,你好!”
“乖,来,给你些米饭,还有好吃的菜菜。”荆邺祖如同个孩童对待自己心爱的宠物似的,将米饭与菜各夹一点点放于碟子中移到鹦鹉面前,鹦鹉愣愣地望着车渠,车渠自然是无法理解一个鸟儿此刻的心情,只是道:“我做的菜,不是天天吃了么?”
“吃吧,吃吧。”荆邺祖又补了句。鹦鹉立马埋头啄食,生怕又惹荆邺祖生气,又给自己一个大巴掌。
“这才有趣嘛!”荆邺祖突然觉得自己又开始欢快了起来。边吃边向周围看去,整个府中在一片灯火辉煌下,每片墙每根柱子居然全部刻满了活灵活现的飞禽走兽,还有人物画像以及各种故事,让荆邺祖不禁感叹:“哇!一代神匠啊,简直太神奇了,果然不愧为鲁班府邸!”纵一抬头,就见亭顶也刻着一幅浮雕,里面飞天抱着一柄琵琶于仙云之中轻弹,亭顶流光满溢,在月光抚洒之下,居然能见着星光闪,月光浮云,好似就已经听到美妙的仙乐。若是白天定然是明媚璀璨,灿若仙境。“真美!”
“这世间定然还有比她更美的!”车渠似是并不满意自己头顶的作品:“若我见过这世间最美的女子,定然能够刻出更美的图案。荆少侠,你游历丰富,可是见过最明丽的女子?”
荆邺祖一愣,便嘻笑道:“嘿嘿,仙界女子的确绝色,世间绝无,但也无法形容,用凡间之语怕有猥亵之意。不过,我有一个朋友的容貌倒是世间少有,有机会可以带你引见引见。”
“当真?!”车渠一听见美的东西表现得比谁都机灵。
“荆大哥!”空灵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荆邺祖一愣,心道:不会说到她她就出现了吧?
“荆大哥!”又一声传来。
“有人在叫你!”车渠提醒着荆邺祖。
“没有啊!”荆邺祖继续吃一口饭。
“荆大哥,你到底去了哪里呢?”空灵的声音又传来。
荆邺祖被那声音被呛得梗住,不断地咳嗽起来,车渠忙递给他一口水,好让荆邺祖缓和一下。荆邺祖对这个声音再也熟悉不过了,是郭香如,那个世间最美的女子,特别是她的凌波舞,绝对是世间仅此无偶,想想都觉得那是特别美好。又过了片刻就再也没有响起郭香如的呼唤声音。荆邺祖知道她在寻找自己,但为了不让她卷入这场连自己都摸不清的梦境中来,所以只能不断地躲避她。于是又继续吃了几口饭菜,转念一想,给她发个灵鸟作为口信吧,也好让她与毛小毛安心。于是于虚空中幻化出一只银色灵鸟,带着自己的话语对它道:“去找郭香如和毛小毛吧,告诉他们我很好,事情办完就去找她!”灵鸟点点头便在空中盘旋几下就飞向夜空。
“灵鸟、灵鸟!”鹦鹉崇拜地叫着。对于荆邺祖它再也不敢惹了。
荆邺祖道:“以后介绍郭香如给你认识。”
“就是刚才呼喊你的姑娘吗?”车渠问。
“绝对惊为天人!”荆邺祖眨眨眼坏笑道。
“听着声音也一定胜过人间无数!”车渠的眼里突然冒出火花,他多么期待下一刻就能见到郭香如。
在接下来等待的几天中,荆邺祖因为无聊就跟着车渠学习雕刻之术,几天磨合下来居然也能歪歪斜斜的雕些简单的图案,如小鱼儿,对于荆邺祖说来就只是左右画个叉叉,再补几刀,连鹦鹉都不好意思违心说雕得好了。荆邺祖索性就不雕刻了,逗着鹦鹉玩玩。却见车渠在不断地雕刻人像,便问雕刻的是谁。车渠却说是郭香如。荆邺祖就奇怪了,没见过怎么会雕刻。
车渠道:“你之前形容过这位姑娘的容貌,虽然没见过,但我想在心中雕刻她的模样,希望能够见到她真人模样如同我这木人一般。”荆邺祖听后看向他之前雕刻的几个人中,仔细一看,还真有些像模似样,不禁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车渠还道:“只要你想着她的模样,慢慢慢慢地在心中沉淀下来,就一定能雕刻出你想要的模样。”
“真的吗?”荆邺祖似懂非懂地又继续跟着学雕刻木头人像,可总是雕刻不到心中的模样,但看到车渠每日每夜毫不停歇的劲头,便也跟着努力。
过了几天,颇胝迦与林珑儿回来了,二人乘坐颇胝迦的佛珠御风而下。荆邺祖心头一热,往空中抬头,果然看见是他二人回来了,心中惊喜不已,那滴泪泉不是她,她还活着。于是连忙跑向府外,一把抓住刚落下还惊魂未定的林珑儿拉入自己怀中。“既然去撼波湖为何不跟我说?你可知若你是泪泉,你可是要以身作泪的啊!”
“我。。。。。。”
“回来就好!”
“阿弥陀佛!”颇胝迦边念边走进了府内。
“你又用天眼了?”林珑儿突然厉声道,便推开了荆邺祖。
“我。。。我没有!”荆邺祖支支吾吾地道,刚才的举动太出乎意外了,怎么会将她拉入怀中呢?可是刚才拥她入怀的感觉还真的好奇妙哦!
林珑儿此次去撼波湖也是险象环生,能见到荆邺祖便也是如同重世一般见到熟悉的朋友,自然也会激动不已,于是见状立马凑到他的眼前,细细地观察着他的眼睛道:“居然解除了药带,看来是好转了许多。”
荆邺祖看到林珑儿如兰的气息突然凑了过来,便赶紧闭上了双眼,忽而不想睁眼,就这么地让她细细地注视着,她终于回来了,这种在阳光之下重逢的感觉真好!
刚一转身,滴哒一声,从荆邺祖身上掉下一根木头,林珑儿从地上拾起一看,居然是个还未完成的人像木头,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女子,但线条粗糙,实在是无法辨认。便问:“你雕刻的?”
“是啊!跟车大叔学的!”荆邺祖睁开眼挠挠头慌张地道,好像是小孩子还未完成的作品就被大人发现了似的,十分的不自在,直道:“还没完成,有些有些模糊。”
“你看得见?”
“是啊,不然怎么学刻木头?”
林珑儿哼的一声将木头塞到他手中就气呼呼地跑进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