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海好说歹说把张娜娜拖出来到康复中心继续做功能康复锻炼。
张娜娜手臂屈伸功能受限虽然有所改善,但效果还不是很理想,依然伸不直,也还没能屈到底。
她忍着剧痛锻炼、挨着医生又压又掰的手法,手臂一屈一伸都疼得眉头紧皱,冷汗直冒。
胡小海坐在一旁心疼的看着她。他想起读书时,他们还没真正认识,她有一回雨天在学校里摔倒,他跑上前去扶起她,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把他吓得够呛,那种对她浓浓的心疼感仿佛就是在那时种上了,。
张娜娜做完手法,等着医生给安排微波理疗。
她一边喝着水,一边看着其他病人锻炼,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只有真正经历过伤痛,才会让人更加慈悲去了解、体谅他人的难处。她现在看到打着石膏吊着三角巾的骨折病人都有种上去告诉他们一定要提前进入康复锻炼的冲动。
侧前方一个男的正在做膝关节手法。关节受伤真是受苦,膝关节比肘关节更难受,锻炼起来更疼,据说得压大好几斤的沙袋。生活也更不便。那男人被医生压得直叫唤,她摇摇头,一个大男人也被顽疾难住啊。
她抬起眼,看向那男人,疼痛得五官都扭曲了的脸,有点眼熟。
她盯着那个男人看,男人发现有人长相时间注意着他,也朝她看过来。
男人好像认出她,朝她发出一个萎琐而下流的笑。是他!卢强!
托人找来找去始终找不到的人,居然在康复中心遇见了。
难怪找不到,卢强躲在医院里。
林依佳,你想不到吧,你推倒了我,却让我在康复中心遇见卢强。林依佳,因果自在冥冥之中。
她站起来向他走了过去,仔细看着那张脸,那张她不止一次在恶梦中看见过的丑恶嘴脸,现在清晰的在她几步之遥朝她萎琐的笑,一双吊梢眼,使得这张脸更显萎琐,头发乱杂,脸上毛须颇重,皮肤比三年前更差,粗糙晦暗,但是这个萎琐的脏丑男人居然有对小酒窝。她的猜测应该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