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海早早起来。熬粥，做家务。

张娜娜醒来。

她起身坐着发呆。丁自如终于忍不住，一早发了几条语音给她，

“宝贝，你是要怎样？”

“要怎样啊？我是做错什么了？”

“不要这样，好不好？”

“有什么说清楚，你到底要怎样啊？”声音嘶哑无力。

她不知道怎么回应。回不去了。这一刻她仿佛才意识到再也回不去了。

她突然泪如雨下，彻底回不去了，再也没有丁丁，没有宝贝了。

她抱着自己，抑制不住的，一直哭一直哭，胡小海背靠着墙静静看着她，她掉一颗泪，他心里就掉一滴血。

他想起之前，他坐在飘窗台上和娜娜发短信，自己也是泪流满面，林依佳在一边怒不可遏用枕头砸他。他当然不会砸她，可是她的那些眼泪在砸他。

两人一整个上午都不怎么说话，仿佛在渡过一个尴尬期。

胡小海心里难受得是真想撞头撞墙了。娜娜，宝宝娜，这样一个晚上后，你醒来第一反应居然是泪流满面，我们几年的感情算什么，我到现在依然对你这么深的爱算什么，我算什么？就算结婚，我能得到什么？得到一个痛哭的妻子？在感情里，我比林依佳还不如。

两人是怎么变成这样？张娜娜嘴里那些爱他的话，只不过是迷糊如复读机般的无意识行为，他嘲笑自己，这么费尽心机，真是不知所谓。

有多爱她，他心就有多痛。处心积虑得到了什么？张娜娜，你够狠。

吃饭时。她看了看胡小海，他手臂上还有她抓出的指甲刮痕。

今天她这么过份的失态，他也没说她任何，她知道，他是深爱着她的，爱得极深极深。

暗暗叹了口气，有这样深爱自己的男人，也就是了吧，不要再伤害他，他之前也受过那么多的苦。好好过日子，张娜娜，不要任性，不要作，忘了丁自如，把他藏在记忆深深处。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个失态的痛哭对胡小海的伤害，简直致命，永远无法抹去。

“我们明天去打证，你昨晚答应的。”午饭后，胡小海收拾好家务后坐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鲜果酸奶，他在加大剂量。

她怔怔的看着他，从回来到现在，她始终没能脱身有点距离的去看待这件事，像陷在泥潭里看泥潭。

“你按你的想法去拼工作，我休整身体，看房、买房、装修房子，我找工作，我们再要个孩子，我们会很幸福的，你那么爱我，宝宝，我们注定只能在一起。”胡小海温柔的说。

嗯，好像人生也就是这样了。她茫茫然的看了看胡小海，只是感觉好奇怪，胡小海说的是打证，不是求婚，不是说结婚，而是直接的说打证。

“这事从长计议吧。”她还是想瑾慎点。”

“有什么需要计议的？之前计议了四年了，计议到现在，是得有个结果了，你同意了，昨晚都说你愿意当胡太太，不能这样骗我的。打证，你去上班，我会好好的。要不，我心还是不安定，又不好了。”

这是种绑架，她想努力思考，可是精神一集中就发呆，上午刚醒，这会又沉沉欲睡。

“你当小志小雅的面答应，你自己也说，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复合了，也不能再分手了。我们都安心拼工作去，我们年纪不小了，再这么晃下去，不合适的。”

她看了看胡小海，也是，她也在为上午自己的失态自责。他也没怪她，什么都没说、没问、没吵。他真的好难得。

“我午睡下，我总这么困，怎么去上班呢。”她又躺下。

“那就不上班，跟我回老家，好不好？”胡小海温柔的说，他试探她对回家的态度。

“不要，我喜欢这里，我不回去的，小海，可以结婚，但不要回家，好不好？”她可怜兮兮的看着胡小海，她想用同意结婚来换胡小海以后别和她扯回老家这事，要不以后总扯这个很烦的。

“好，那就明天去打证，我们在这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