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溪定了定神，抬头看他，于是千叶云清晰地看到她的眼里凝聚了水光，光波一层一层地晕开，让她看起来易碎极了。

羽溪旋即笑开，道：“师兄，我是不是太感性了？明明你也没说什么。”

千叶云的心脏蓦地疼了一下，麻麻的说不清滋味。

他道：“你什时候能长大？”

“等你长大了，就不会这么轻易感动了。”

千叶云想起他初见羽溪的时候，那时他九岁，正是淘气的时候，而她则是襁褓中的一个小婴儿，都不会说话。

她的眼睛里满是好奇，天真，让他的心柔软的不可思议，于是他决定好好保护这个妹妹。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好像没有变似的，一如初见的小婴儿。

虽然她也懂得很多道理，可是不切肤何来痛？

现在是时候放手了！千叶云告诫自己。

于是他收起了所有飘远了的思绪，把自己从梦境一般迷幻的回忆里拉出来。

他沉声道：“临行前陛下让我告诉你：创世之初，天地本是一片混沌，这些混沌的物质蕴含了巨大的能量，早在这时神族就已经诞生，他们在最恶劣的环境中生存，掌握了最原始的强大力量。他们的模样千奇百怪，随着天地万物逐渐形成，混沌之力凝结为山川河流，日月星辰。神族面临生存危机，因为他们无法适应新的环境，导致神族大量死亡。只有植物和动物两种形态存活，后来又为了争夺所剩不多的混沌之力，神族爆发了一场几乎使他们灭绝的战争，剩下的族人避到仅有的留存着混沌之力的秘境中，后来这片大陆上才慢慢孕育出了如今的这些生灵。”

“这是世界发展的真正的过程，当然，很少有人清楚这些。”千叶云缓了一缓道。

羽溪诧异，道：“为什么和我说这些，这难道不是无人知晓的秘密吗？”

千叶云回答：“这确实是个大秘密，只有那几位神和帝王知道，可现在情况特殊，靥在慢慢苏醒。陛下命我必要时找机会告知你这些，好警醒你做事小心一些。”

“告诉我这些真的没关系吗？”羽溪还有些疑惑。

千叶云慢慢转动手中的树桩梅花彩绘茶杯，流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淡淡的道：“很快这些将不再是秘密。”

他不理会羽溪惊讶地神情，道：“接着说刚刚的话题，神族中植物型的那一支便是现在的灵族，大陆上的植物皆可能修炼出灵根；动物型的则分为现在的魔族和神族，人型神族因为更高的智慧和理智而占据神的称号，这也被人类尊奉为正统；兽型的便是现在的魔族了，他们原始而且野蛮，只以强者为尊。”

“当然，不只动物，人类若是摒弃了理性也可修炼成魔，这就是三界的由来了。”

“那靥呢，靥的由来又是什么？”羽溪有些急切的问，难得听到这些东西，羽溪忍不住想知道更多。

“靥的本质就是人的心魔，这是伴随着人类的发展而出现的邪物，靥能将人内心最阴暗的一面挖掘出来并放大，引诱人类做出泯灭人性的事来。传说中靥最强的时候，人间一片生灵涂炭，疾病、战争、饥饿都使得人心的邪念加剧，灵羽圣女无奈之下用自己的混沌之力压住了靥。经过了一万年的时光，靥的封印已经渐渐松动，一旦他出来，秘密也就保不住了，而人间又是一场大劫。”千叶云说得很慢，他的表情凝重。

一时间呢接收到的信息有些多，羽溪有些头痛，她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即惊喜的抬头道：“师兄，这是你特意准备的茶吗？太棒了，我从来没有喝过。”

千叶云一愣，这丫头放松的时候总是想一出是一出，话题跳转得很快，他立刻故弄玄虚：“也是也不是。”

羽溪无语，不过在她喝到如此清香的茶汤之后羽溪忽然明白了，其实那些所谓的秘密知不知道都没什么大的分别，那是历史，我们无法改变，认真计较起来同她也没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