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慧儿正好过来为两人沏茶,清香萦绕在鼻尖,羽溪心里那点因为无聊而生出的不快也消散了。
羽溪瞪她一眼,嘴角噙着笑意,玩笑着反问道:“你真不知道我的手是怎么摔的吗?”
盛樱收敛了笑意,坐直身体,羽溪难得见她正经的样子,只听她道:“我今日来是来道歉的,先前对你有偏见,几次为难于你,那日被你救下后我想了很多,是我误会你了。”
羽溪吃惊地看盛樱,她没听错吧!
羽溪顿了一顿,看着盛樱不说话,其实盛樱也是性情中人,并没有很坏的心思,只是被宠得任性了些,大是大非还是很明了的。
想到这一点羽溪便柔柔地一笑,盛樱能放下身段来和她说一声抱歉已是不易了,于是诚恳地道:“我没计较什么,和你的过节实在是无奈之举,再说刚来北燕我也不想到处树敌。”
羽溪明白对有些身居高位的人来讲承认错误比什么都难,她已经很满意了,总算没救个白眼狼。
盛樱心里一松,笑道:“我现在信你当初从我手里救下那个小孩是完全出于好心了。”
当时生死一线的时候什么都顾不上,但她回去之后想了很多,羽溪救她的时候完全的出于本能的,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对她还存有偏见,甚至以后可能还会伤害到她。
这是一个真正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否则那天就不会冒着得罪她的风险也要救下无辜的孩子,而且她仔细想想也能体会到羽溪对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过恶意,反而给足面子。
羽溪已是难得一遇的好性情,盛樱想这样的人是最好结交的,她们应该能合得来。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错!
羽溪现在也对盛樱有了很大的改观,她道:“当然,我不管你的家事是什么样的,那小孩都是最无辜的,不要把大人犯的错强加在他身上,他还有很长的时间去生活,至于活成什么样就要看大人是如何教导了。”
羽溪停了一下,眼里透出淡淡的慈悲,几乎是叹息着道:“若你能善待他,他长大也绝不会仇视你。”
盛樱低头苦笑,道:“谢谢你开导我,但我没法过了自己心里那一关,看到他们母子就想到我的驸马背叛我的样子。”
羽溪听闻这话不自觉沉默下来,感到悲伤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那是盛樱心底的伤。
盛樱的家事她略有了解,虽不是很清楚细节,但也明白这又是一个悲剧的家庭,她完全不懂该如何去安慰盛樱。
两个人静静地不说话,一个沉浸在回忆之中,另一个陷入莫名的伤感中。
好一会儿,盛樱先开口,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自嘲:“罢了,这桩婚事是我自己求来的,我付出的真心没有得到回报,我能强求什么?”
但下一秒话锋一转,盛樱咬牙切齿道:“但我绝不可能就这么忍了,忍了就不是盛樱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