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清风用平淡的语气说出“生死一线”这种话,羽溪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她突然很想做点什么,哪怕是多余的。
于是她握住了楚清风的手冲他笑,她能明显感觉到在她拉到他的那一刻楚清风的僵硬。她眼底的笑意加深,谁说楚清风不需要关心的?大概是没有人这么做过,所以他不习惯吧。
楚清风看着这个笑容几乎觉得心悸,他下意识的收紧牵住羽溪的手,几乎顾不得羽溪会不会疼。在碧落草原上时,就是这只手把他从一万年的孤独和黑暗里拉出来,而现在亦是如此,这双手他说什么也不会放的。
羽溪吃痛,刚想叫他放手就看见张婶子抱了一盆花慢慢朝这边走,步伐虽慢,但依旧稳健,老人家虽然上了年纪,但精神头还是十分不错的。
张婶子看到这边的摆设显然十分惊讶,她无措的看着羽溪,慌乱地道:“公主,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的在这里建花房吗?我家老头子才锄松的地都被压平了,今天一早新买的花都送来了,这可怎么办?”
楚清风不动声色地用袖子抹掉了羽溪额头上的泥土,羽溪没心思理会他的小动作,她的注意力全在张婶子手里的花上。
那是天兰心,传说中的帝王兰,必须放在温室里养着,她好不容易才弄到手,可现在场子都让楚清风给砸了,她能怎么办?
“张婶儿莫急,这株兰花你先放下,花房我就不建了,你们老两口先歇着吧。这地方将军看上了,日后给将军做练武场用,至于其他的花就先退回去。”羽溪道。
她反正不差这么点地方,犯不着和楚清风抢,再说早上那点儿起床气早就散的一干二净,羽溪干脆地把地盘让给楚清风,卖他一个好。
张婶子难掩失望的表情,她家老头最是爱花,回去还不知有多伤心,不过这也是无法的事情。
“张婆婆,你回去和刘大厨说一声今晚多备些菜,准备些月饼,我想把林平和小木他们都叫上,还有给我院子里其他的兄弟也备一份。”楚清风的吩咐打断了张婆婆的思绪。
张婶儿倒也想得开,花房没了不打紧,重要的是两位主子开心,于是笑着应声道:“唉,老奴这就去办,把院子也收拾出来,在月下饮酒作诗是最风雅不过了,适合你们年轻人。”张婆婆来了兴致,连后面的打算都想好了,楚清风当然不会反对。
羽溪挑眉,“怎么想叫那么多人?晚上我们还要进宫的。”
楚清风笑道:“我想好好过个中秋,而且进宫就呆一会儿,不耽误事。”
张婆婆走后,羽溪用肩膀撞了楚清风一下,调侃道:“够意思吧!兄弟,这地方多大,又宽敞。”
“那倒是。”楚清风勾起唇角,淡淡回了三个字,虽然他心里乐开了花。
羽溪撇嘴,“哼!你肯定偷着乐呢。”
“怎么我对你不够意思吗?”楚清风反问。
“你要是能带我去你那骁骑营里瞧一瞧才算够意思!”羽溪笑得没心没肺,她随口说道,心知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楚清风笑笑没说话。
羽溪回去之后绣儿告诉她她后面的头发上沾满了尘土,羽溪把头发拉到前面了一看果然是。
好样的!
羽溪咬牙切齿,那么长时间她就不信楚清风没看到,一定是故意不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