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刚好粮食被劫的消息传到朝堂上的第二天,燕铭和一众大臣急得焦头烂额。
当时臣子们给出的解决方案是一边从朝廷再拨粮下去安抚灾民,一边出兵去打山贼,士兵的口粮就从山贼手里抢,同时还要应对东临的责难,又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这计划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可难就难在让谁去办事的问题上。有楚清风在,打山贼的事情暂时不用太伤脑筋,可麻烦的是朝中竟无人愿意押送粮食去南方!
“一群废物!”燕铭气得破口大骂。
臣子们于是把脑袋压得更低,说得倒是轻松,这三个任务里就数送粮最为困难,现在在南方粮食比金贵,一路上又全是山贼,东临人全都折了,凶险可想而知,他们于是使出了全身的才华编造了各种借口来推脱。
就像带着一块肥肉入了狼窝,怎么能肖想自己会活着回来呢?
就在这时陈子峰主动请命去押送粮草,一封奏折写得洋洋洒洒,感人至极,表明他早已做好了准备去闯这九死一生的劫,甚至提前一天就写好了奏折。
文官们无一不羞愧难当,在官场混得久了,竟连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文人气节都忘了个干净!
反观陈子峰,虽然看起来身材孱弱,想法天真,可那一身的傲骨,舍我其谁的气势,立于高堂之上好像光芒万丈的太阳,无人能出其右。
于是他顺理成章地接下了南下赈灾的圣旨,也无人敢再计较他越级上朝的过错。
楚清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没把两条眉毛打成死结,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就释然了,露出一抹愉悦的笑。
他果然没有看错人,无论是林平还是陈子峰都是会干实事的人,果断而且富有仁心,他们才是北燕的希望,而自己只要在最关键的时候助他们一臂之力即可。
彼时他正在军营里做准备工作,他的消息渠道比皇帝的快上一天多,这给他留下了难得的准备空间。
不用猜也知道燕铭一定会派他去剿匪,而行军不带口粮这种损招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让楚清风头疼不已。
“楚清风,我这个样子真的不会被认出来吗?”
羽溪掀开帘子进来,这里是楚清风的大帐,羽溪环顾四周,布置简洁大气,很有一军将领的风范,她还算满意。
只见羽溪一副普通士兵的打扮,把脸抹得黝黑,只余一双大眼睛闪亮亮的,兴奋得不得了。只是刚才那声音着实太难听了些,粗糙而又沙哑。
“不会。”楚清风笃定地道,眼里难得带了些异色,诧异并着好笑。
平心而论,羽溪的扮相还挺像那么回事儿,打眼一看就是个勤务兵,只能跑跑腿,因为这样瘦小的兵可打不了仗。
羽溪于是笑得很开心,她可是磨了很久楚清风才答应带她来骁骑营看看,满足她的一点私心。
羽溪见楚清风难得好奇,便炫耀式的将她变声用的药叼在齿间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