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行军让羽溪疲惫不堪,她一个小兵,一直跟着大部队行走,一走就是大半天,脚底磨出了几个大水泡,火辣辣的疼,腿上的肌肉也酸痛不已。
羽溪趁楚清风洗漱的空档拿了药,一边给脚上药一边疼的抽气。
羽溪到这会儿难免抱怨楚清风,害她跟着过这种苦日子,而楚清风自己倒好,骑着高头大马,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难怪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待遇实在差太多了!”羽溪煞有其事的感叹。
“溪儿,帮我把战甲拿来。”
羽溪堪堪拿纱布给自己包扎好就听见楚清风的声音,平平淡淡的,似乎只是要她帮个忙而已,可却是叫羽溪听出些许命令的意味,激起她心里一阵不满。
凭什么还使唤上她了?虽然她名义上是楚清风破格收留的照顾他生活起居并且跑跑腿的小兵,但他也不至于当真吧!
羽溪心里有气,却也不好发作,只得忍着脚痛去拿他的战甲。
银亮的战甲整齐的挂在架子上,乍一看英武非凡,却在烛光下泛着寒光,凑近了就能嗅到血的腥气不知见证过多少杀戮。
羽溪倒是没多想,只拿起来就走。不料羽溪估计错了这甲胄的重量,刚拿起来就被带得往前一趔趄,差点儿摔倒。
钢铁做的甲胄,可不是异常沉重吗?羽溪手上使劲,费力的把战甲抱进怀里,暗暗抱怨道:“沉死了!”
恰逢楚清风从帘子后面走出来,于是精壮的上半身就这么坦然的暴露在羽溪的视线里。
羽溪愣住,后知后觉地偏过头,余光却还是禁不住往楚清风身上瞟,他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身体呢?
从胸膛往下一块块肌肉均匀的排成两列,肌肉的线条随着楚清风穿衣的动作而起伏,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力量。甚至在腰侧还有两块紧实的肌肉,更显得他腰身窄而身形修长。
在玄音阁时,她也曾听过师兄弟们谈起彼此的身材,他们酷爱攀比这些,说这是男人炫耀的资本。尤其是腰侧的肌肉,据说十分难练。
可每每她走近的时候,师兄便会让男孩子们停止这些话题,但凭着羽溪零零散散的消息来看,即使放在玄音阁的男人堆里,楚清风也算是人人羡慕的对象了。
这个认知让羽溪双颊泛红,偏偏某个人还不知收敛的在她跟前换衣服,一本正经的样子让羽溪不知怎么开口说他。
可是羽溪,你怎么不背过去干脆的不要看,反而埋怨楚清风不知回避呢?廉耻都跑到哪里去了?
耳边突然响起这么一个声音,不知是她心里的哪个恶魔在说话。于是“轰”的一下,羽溪连耳朵都被炸成了几近透明的红,再也不能忍受似的跑开了。
“呵呵!”
楚清风一直大胆的瞧着羽溪的反应,到这会儿是再也忍不住笑意了。
他径直走到床跟前,羽溪正趴在上头并把脸埋在被子里,活像一只鸵鸟。
楚清风于是笑得肆无忌惮,坐到床上去扣着羽溪的肩膀把她拉起来。
冰凉的金属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贴到身上,丝丝凉意逼着羽溪清醒了,她想着反正也不会更丢脸了,索性就起身看着楚清风。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昏暗的烛光下更显得水波粼粼,像是带了丝丝情意,让楚清风心头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