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一边喘着气一边回答道,他可是被早上那一封信吓坏了。
两根手指倒出来落在郡守手心,白白的、小小的,却沾了血,其中一只还套着个翠绿的玉戒,那是他七岁的生辰礼物,衙役只一眼便能认出这是郡守家的小公子的手指。
郡守当时便吓出一声惨叫,饶是他离得远也吓出一身冷汗。
到了这会儿他这会儿仍然心有余悸,这群悍匪竟如此心思毒辣,郡守家的公子才七岁,怎么就下得去手呢?
楚清风又问了他详细的情况,衙役一一作答,羽溪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们原本以为雷州的富人们都走光了,却不想离开只是假象,真正走了的人是逃不过被打劫的命运的。因此他们想了一个办法,谎称是离开了,其实他们花了重金寻求郡守大人的庇护,聚居到郡守名下的几个宅子里了,就算是销声匿迹了。
可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甚至还有人聚众道粥棚里闹事,陈子峰和郡守已经快要压制不住局势了,因此赶紧跑来请楚清风。
虽然一直瞒着前来赈灾的使者们很不厚道,但对方有人质在手,难保不会发生什么事,此时郡守也只能厚着脸皮来请楚清风出手了,他们需要雷霆的手段来对付嚣张的劫匪们。
楚清风沉吟片刻,道:“这件事我来解决,其余人先行出发,我会尽快和你们会和。”
在他眼里这根本就是个小事情,只要救出被抓的人质其他的都不成问题,他一个人足够应对,左右和先头部队不会差超过半天的时间。
单独行动这种事在骁骑营实在很平常,每一个战士都必须具备独立应对危机的能力,以便最大限度的保存自身实力,因此没有人对楚清风的决定提出异议。楚清风回到府衙的时候郡守刚刚恢复了些冷静,反倒是陈子峰在大厅里焦急地转圈,看到楚清风时的郡守好像看到了救星。
楚清风没有责问他为何隐藏这样一批人的行踪,反倒冷静地向他了解情况,并要求道那几个院子里去查看。
高官的孩子几乎都是在自家的后院被劫的,作案手法各不相同,但不难看出这是很周密的计划,他们留下的痕迹很少,从伪装潜进来到把孩子带走都没有惊动其他下人。
而富商们则住在郡守府衙后面邻近的地方,楚清风一路上不理会扑上来痛哭的孩子的母亲,只是不时询问一些情况。这是一片连在一起的三个宅子,面积都不太大,因此平日并不引人注意。郡守曾秘密的买下它们,里头密集的安置着雷州城里最富有的人。
富商不比高官,他们没办法求得军队的庇护,于是挤在这样小小的院子里等待外面的饥饿风波过去成了他们最好的选择。
劫匪甚至可以装成府里的下人混进来,因为这边一处宅子住了好几户人家,彼此还没有熟悉到对院子里出没的每个下人都眼熟的地步。
这样一群人,只要能生存下去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之前不采取行动怕是因为富人藏得太紧。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资源之后,所有人的胆子都大了起来,而只有强者能掌握这些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