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溪使劲将脖子往前探,但还是看不到楚清风的表情,就顺势把下巴搁在他肩头。
突然有些惆怅,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楚清风抿了抿唇,道:“明天,我们得先翻上山,然后再从另一边下来。”
“天哪!要这么久的吗?”羽溪仰头望天,一想到这原始的生活还要再来上一天,她的内心便无比崩溃。
楚清风听到她的哀嚎声,轻喝道:“别乱动!这山要是不大,怎么藏得住贼、吓得住人?”
要是搁在从前,羽溪讲这些夸张的话,他一定会好好想办法安慰她,可熟悉了之后便能分清羽溪哪些话是认真的,哪些是开玩笑。无论表面上装的多么老成聪慧,她骨子里其实还是一个活泼有趣的小女孩。
羽溪于是听话的不动了,心想着楚清风背她也不容易,还是给他省些体力的好。
但是动是可以不动,话一定不能不说,只见羽溪又开始拉这楚清风絮絮叨叨的说话,当然多半是她一个人自言自语,除非有特别感兴趣的,楚清风一般不会开口。
“你知道吗?你是第二个愿意蹲下来背我的人,我以前就觉得如果一个男人愿意将女人放到比他自己高一些的位置,那他一定是个很好的人。”
当羽溪说到这里的时候,楚清风狠狠地皱眉,显然,这一次他的关注点跑偏了。
只听他立刻反问道:“为什么我是第二个?之前还有谁?”
“师兄啊!”羽溪没听出什么不对劲,很老实地回答道。
从小到大都是师兄在护着她,羽溪从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做的,所以楚清风心里那些嫉妒和不满的火苗完全被羽溪忽视掉了。
只听她继续说道:“我小的时候不住皇宫,而是在玄音阁里长大,从我记事起师兄就陪在我身边,比父皇和我待在一起的时间要多他还说我刚刚生下来的时候比一只兔子还要小。有一回我从宫里回来,还穿着纱裙和绣鞋,却迫不及待地和伙伴们跑上山去玩耍,结果裙子破了,鞋子也把脚磨得很难受,师兄就背我回去。”
楚清风不得不承认千音诚在羽溪心里的地位,那是亲密的家人,他从羽溪出生时就在,陪着她长大,见过她肉呼呼的包子脸,看到她骄傲的飞扬的要上天了的个性,也见过她难过时无助的泪光。
楚清风一想到这些岁月里错过的模样,有一个人全都看在眼里,心里便说不出堵,只恨不能让时光倒流,回到羽溪小的时候,取代千音诚的位置,早早地走到她的心里,被她无条件的信任。
“以后这种活我包了,你不能再让第三个人背你。”这句话几乎是楚清风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出来的,他全力克制着自己流露嫉妒的情绪,那样就显得他太不自知。
“哼哼!那你要时刻准备着哟!”
羽溪笑起来,突然觉得楚清风有点可爱,道:“你是不是很喜欢命令别人?我每每和你在一起时,听你说话总是这个‘不许’,那个‘不能’,要么就不说话直接动手做,我以前很反感这种的,若不是和你呆的久了知道你没有坏心思,否则还不知要怎么反驳你。”
楚清风这个人吧,千好万好就是这点一定不好,说话太强硬,有时突如其来的动作也让人总捉摸不透,总能在刚开始的时候将他的好心联想成恶意。
楚清风颔首深思片刻,问道:“这样很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