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升有些为难道:“刚刚咱们的人来报说,将军府的马车已经到了楼下。”
燕铭一咬牙,道:“好!那就叫她上来,朕还能因为这点儿小事就放弃了不成?”
羽溪来到兰字间的时候,门口的守卫将绣儿和慧儿拦下了,说是他家主子只约了公主一个人进去,其他的人一概不许入内。
羽溪只好将两个丫鬟留在门外,一个人进去了。虽然早有准备,可真到了动真格的时候,还是得她独自去面对。
羽溪决定这次要掌握主动权,不能再卑躬屈膝,于是拿出了公主的气场来,进去之后,用东临的礼仪对着燕铭行了一个简单的礼,举止间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燕铭用嘲讽的眼神看着羽溪,道:“洞庭湖的麻雀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可你学得了表面学不来内在,你实际上就是个奴才而已。当了几天的公主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当羽溪抬起头来站定的时候,燕铭挖苦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惊讶的看着羽溪,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雍雍地拢住衣袖,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带着淡淡的威仪,她的身上似乎藏着千年的岁月,叫燕铭不敢多言。
“陛下,半年不见,别来无恙啊!”羽溪开口道,她趁着燕铭愣神之际,径自坐到了燕铭对面的位置上,自斟自饮起来。
良久,燕铭反应过来,在心里反复的安慰自己说羽溪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假象,是伪装。
“采莲,你可知罪?”燕铭问责道。
羽溪掩面轻笑,道:“陛下,您可是糊涂了,我是东临的公主千音羽溪,可不是什么采莲,您莫要认错人了才好!”
燕铭闻言便有些绷不住怒火,道:“在朕面前还有什么可装的?你忘了你以前卑躬屈膝的样子了吗?”
“我没有忘,正是因为没有忘记,所以才要时刻保持公主的仪态,在哪里都不能丢了。”羽溪说的理直气壮,她要和燕铭撕破脸,但是不能让他怀疑她的身份,于是冒险一试,顶着采莲的身份来冒犯燕铭,能不能成功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你……”燕铭气得说不出话来。
羽溪于是见机咄咄逼人起来,只听她紧接着道:“陛下,恕羽溪直言,我现在是东临正式承认了的公主,除了您,没人知道我的身份,可就算您知道也没有什么用,您觉得凭我现在的仪态和气质会有人怀疑我的真实性吗?”
“你这是要鸠占鹊巢!好大的胆子!”燕铭大声斥责道。
羽溪直视燕铭,对上燕铭眼里的怒火毫无惧色,反问道:“是有怎样!您敢对东临的和亲公主下黑手吗?我劝您不要动怒,若是实在生气,动手前先想想您的江山,看看值不值得。我若是死了,您猜东临会采取什么行动,而对我死心塌地的楚将军又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