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踏青节结束了,羽溪和楚清风也搬回了原先的将军府,换回了大房子,不禁还有些感叹,这个地方说来是异国他乡,可真住久了却还是有家的感觉。
楚清风这晚回家,刚进房门,就见羽溪惨白着一张脸,称得一双眼睛黑得吓人。
“你怎么了?”楚清风急忙上前查看。
羽溪被楚清风抓个正着,亦是吓了一跳,道:“敷面呀,别闹!”
楚清风放开她,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羽溪的脸上盖着厚厚一层白色的膏子,顿时觉得有些窘。正是不知作何表现的时候,被羽溪趁机抹了一脸不知名的膏状物,滑腻腻的,有些恶心。
“嘿嘿,就说你没见识,这是珍珠磨粉做的敷面泥,女人拿来保养皮肤用的。前几日在草原上可算是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风沙,虽是春日,依旧料峭。仔细一瞧却发现你的眼角生了细小的裂纹,这可不得了,赶紧用些,别等到老了,我还没有风华褪尽,你就老得不成样子!”羽溪笑道,看着楚清风脸上的珍珠泥,言语里便不觉带了几分促狭。
楚清风无奈,他还能说什么呢?
“你说的这些功效听起来有些熟悉,我记得雪玉笋就有这样的作用,所以你为什么不吃一块,多简单!”楚清风淡淡的道。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废这么大劲敷面,效果还不如雪玉笋。
羽溪闻言惊愕不已,指着他道:“你你你!暴殄天物啊!”
楚清风见此,心想终于叫他赢了一次,当下心满意足,寻了帕子自己将脸上的污迹拭去,刚说要好好教训羽溪一番,却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令他不得不警惕,就连羽溪后面说什么也没听清。
“溪儿,你先休息,我还有点儿事情,去去就回!”
楚清风说完也顾不上背得什么,转身便匆匆离开。
羽溪见状不禁有些气闷,刚才和他说起东临使团回国之事,他就这么匆匆的走了,都不交代一声。
而楚清风的神情却是从未有过的肃穆,出门连赤云也不带,孤身一人往城外跑,只因他刚才突然感应到了很强烈的靥的气息,就在城外,也不知现在赶过去来不来得及。
行至僻静无人处,楚清风的身影突然消失,只余一道残影。
时隔许久,楚清风再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靥的气息,心知这一定不会是小事。
靥经过这么多年的调养,散布在外的残魂越来越多,不再如同父亲以前说的那般脆弱而散漫,反而是隐隐有了联合的趋势,隐藏在人的心里,绝不轻易出动。
燕都城外三十余里处,千叶云正在指挥属下们搭帐篷,准备露营。
今晨一早出发,林林总总许多人来相送,耗费掉不少时间,加上使团里有许多文官,体力弱,队伍的行进速度便提不起来,这使得他们不得不露宿在草原上。
天色渐晚,千叶云抬头观察天象,明明刚才还是晴天,可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便有乌云一片压下来,遮蔽天幕,似是不祥之兆。
这时副官上前请他去用饭,千叶云便嘱咐他加强戒备。
再抬头时,就见前方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对骑兵,个个身穿乌黑的甲胄,骑黑色的马,隐在黑暗里,一眼望去竟估计不出大概的人数,更看不清他们的脸,处处透着古怪。
千叶云不相信北燕有胆子在自家的地盘以如此高调的形式截杀来使,可形势由不得他不相信,眼下唯有迎战一条路可走。
千叶云带的兵马不多,他迅速集结了人手向着古怪的骑兵的方向迎上去,不能把战场拉得太近,否则牺牲就大了。
“来者何人?”千叶云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依旧看不清楚对方的主帅,只好暂时命部队停下。
“哓哓!”回答他的是一声声的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