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这份雅致便被某只巨大的狐狸给破坏了。
羽溪眼见着阿音一头扑进水里,瞬间水花四溅,火红的蓬松的毛发湿淋淋地耷拉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那副样子活脱脱像一只落水狗,偏偏他自己不自知,还兴奋地游过来,靠在羽溪身边,直勾勾的盯着羽溪。
羽溪见他这副模样,却莫名觉得惹人怜爱,伸手给他捋了捋头上的毛发,露出那双湿漉漉亮晶晶的蓝眼睛。
“阿音,别太调皮!”羽溪笑道。
可楚清风却像是鬼迷了心窍,没有听到。
天知道他看到了怎样的一副场景,他的的溪儿在她的面前沐浴,没有含蓄着的羞涩,亦不曾遮掩,这种时候,脸反而不那么重要,因为她眼里宠溺的神色和温柔的笑容就是最好的颜色,那么的动人心弦。
没了长发的遮掩,她身上所有婉约的美都变得直白,修长而白皙的脖颈,平直的锁骨,无一不勾着他的视线,水汽弥漫上来,将其打湿,再润色,隔着云雾一样的水汽,终成一副美不胜收的画卷。
楚清风在朦胧中顿悟,那是羽溪心心念念的他总也不能理解的诗意,隽永且叫人心醉!
“阿音!”羽溪打断他脑海中纷杂的思绪,却惹来他的不满。
兽身的楚清风,总是缺些理智的,他自己知道,却放任自己听从本能行事,忽略她渐渐疑惑的眼神,离她越来越近,最终埋首在她颈边,笨拙的舔舐。
羽溪一惊,却鬼使神差地没有动。
兽类的舌同人类不一样,那是粗糙的,带着细密的倒刺,奇妙的感受,一点疼痛并着细碎的麻和痒。像一只笨狗,不分场合的用这种方式表达喜爱的心情,却搅碎了羽溪一池平静的心湖。
羽溪意识到自己心境的变化,顿时茫然无措,一种罪恶感从心底升腾起来,好像背叛。
原来!原来她对阿音竟然藏了这样的心思,那些隐秘的,几乎不可察觉的情绪翻涌而来,对他的信任、包容,还有爱!
羽溪不记得过了多久,阿音停下了,将她拖去岸上,又回到床上。
他就躺在她身边,羽溪却昏昏沉沉,像是累极了,再也没有力气想任何事情,陷在他温暖的怀抱里睡去。
夜里羽溪做噩梦,她又回到了那个红色的秘境,周围人们渴望生机的眼神,他们最终倒在雪地里挣扎的样子反复重演,历历在目,还有袁明雪被她杀死时的茫然和难以置信。
羽溪在睡梦中挣扎,这不是她第一次杀人,却是她第一次如此的无措、恐惧。前半生所学武功暗器皆是无用,在邪神的力量面前,她所有引以为傲的资本都成了笑谈。
楚清风很快发觉到她的不安,动了动尾巴,将她往怀里又圈紧了些,火红的毛发盖满她的全身,温暖而安心,羽溪这才又睡熟了。
次日一早,羽溪朦胧中醒来,恍恍惚惚间看见阿音的身体在慢慢缩小,最后变成和小狗差不多的体型,是和她初见时的样子一样没错了。
而后他开始用爪子轻轻扣着她,小心翼翼地将被她压在身下的尾巴拔出来,然后作势要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