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好像又回归平静,羽溪白天的时候还是去玄音阁工作,这一年来她一直在做情报相关的工作,如今算是换了一个环境,适应起来不难。而且在总部里有很多以前的朋友、同窗,很亲切,也很有意思。
朝中反对她出去抛头露面的工作的人不是没有,可陛下的态度也很明显,他说:欧阳大师的亲传弟子窝在家中操持内务的样子,有人能想象吗?不可惜吗?
这的确十分的屈才,于是反对的声音才停歇了。
只是自古女子不得入朝为官,这是没有先例的事情,东临一向以律法为本,没有为羽溪一个人破例的道理,因此羽溪只做事,没有官职。
这看起来就像是贵族闲来消遣一般的决定,没有人会放在心上,只当是有人无聊爱喝酒,有人闲来爱游玩,羽溪公主爱好特别些,她爱看情报。
于是也没有人知晓羽溪到底在她所从事的事业上花费了多么大的精力和心血,羽溪也只能避开那些偏见的目光,反正解释无用,不必介怀。
她偶尔进宫请安,宫妃们依然用异样的眼光看她,那种似有似无不明了的打量。大致分为两类,一种来自老资历的妃子们,好像探究,又夹杂着恐惧和不甘;另一种来自进宫晚的年轻妃子们,多是好奇或不解的神情。
羽溪早已习惯这些,自打记事起,羽溪每次进宫都是这样,没有一个人流露出哪怕半点儿想要亲近她的意思,如果只是像如今这样虚与委蛇的糊弄过去也就罢了,可是以前呢?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也是这样,未曾变过。
思及此处,羽溪不禁心生疑窦,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让父皇将她带出宫外抚养,
让这些宫妃们对她避之不及?
可是按照常理,父皇对她百般宠爱,宫妃若是与她交好,便可以托她去父皇跟前美言,这难道不失为一种争宠的好办法吗?她们在怕些什么?
羽溪在外经历了这许多事情,心智已与从前大不相同,她不再相信宫里的这些反常只是她捕风捉影的猜测,也不相信后宫的安静只是因为父皇不近女色,这其中必定有有什么事情是父皇刻意瞒着她的。
或许可以找师兄问一问,羽溪这么想着。
可还不等她找到机会,变故发生了。
羽溪这天早上像往常一样来到后宫,她坐着软轿,打着哈欠,昨天熬了会儿夜,把这个月的情报归类整理完,今天早上才想起来她还受邀来宫里赴宴。
她对皇后所说的东海新出的珍珠,幽州送来的锦织没有任何兴趣,她只想回家补个觉。
羽溪照旧是来的最晚的一个,不过大家也习惯了,没人会说什么,毕竟羽溪家里离得最远了。
羽溪心不在焉,随手挑了些东西。
她发现一贯活跃的梅妃不在,这位年轻的妃子近来风头正盛,怀了龙嗣的她似乎格外招摇,一般这种挑贡品的场合她不会缺席。
可羽溪却含笑摇头,这宫里多少年没有添过小孩羽溪清楚,虽然父皇不近女色,但也不是完全不会宠幸这些女人,所以皇帝的子嗣少,原因绝不简单。羽溪想想都能感到里头的水深,也不知这背后的危险,梅妃自己嗅到了多少?
到了下午,就有太监进来禀报,说是梅妃那边出事了,请皇后娘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