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我就知道自己要什么,登上那个帝王的宝座。
我是东临皇室里最聪明最有野心,也是最小的皇子,我从不和哥哥们争什么,他们斗的你死我活的时候,我就换上便服出去云游,那些年,几乎走遍了东临的每一个角落,也曾到过其他的三个国家,去看看他们的民俗,拜访他们的君王。
一开始,我的目的是为了结交地方官员,笼络人心,顺便麻痹哥哥们的神经。
可是当我坐在乡野农夫的牛车上和他们聊天时;当我看到河边嬉戏无忧无虑的孩童时;当我看到天灾来临时那一张张无助的面孔时,我隐约明白了一个词:子民,他们是我的子民。
从那个时候起,我的肩上便多了一份责任,皇位对我来说,不再是权利的象征,而是沉甸甸的,不能懈怠,不能侥幸的职责。
讨伐秦王宋威扬是他登上帝位之后树立威信,掌管实权的第一步,也是必行的一步。
秦王几乎霸占着整个淮南的势力,屯私兵,压榨百姓。他当时正是年轻气盛,即使时机不够成熟,也要亲临战场。和在淮南屡立战功,同南诏国多次交过手的宋威扬比起来,他明显经验不足,威信也不够。
因此打得很艰难,有一阵子居然连吃败仗。输的最惨的时候,我自己都被追兵打进深山里,最终跳进山溪里顺流而下,才勉强脱身。
我感觉前途一片黑暗,饥饿,窘迫,孤身一人。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被追兵发现,从此一代帝王就要陨落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遇见了生命里最美的那个女人!
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窈窕的身体被轻纱绫罗包裹着,发间别着精巧的玉质珠钗,肤色净白,美貌惊人,在此情此景突然来到我面前,让我不禁联想到民间志怪中所述林间的精怪,专挑落单的男人来吃的那种!
可是她偏偏看起来那么单纯,那眼神湿漉漉怯生生,就像一只初生的小鹿,好奇地打量着我。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一时竟看呆了!
“我迷路了,你知道怎么出去吗?”她见到我后,好像也有一瞬的诧异,随后便犹豫着开口了。
此等艳福,我怎能错过,于是我拿出认知里最衿贵优雅的那一款笑容,紧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地说:“我知道,你要不要跟我走?”
连我自己都觉得此举有勾引犯罪之嫌,她却是一副惊喜万分的样子。
“太好了!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可是这山林太大,我走不出去,眼看着天黑了,真怕会遇上野兽。”
这姑娘是个自来熟,她完全没有平常姑娘家看见男子时又惊又怕又羞涩的作态,而是大大方方的跑过来坐在他身边,然后一脸疑惑问:“话本上不是说,在野外过夜要生火堆才不会让野兽害怕从而不敢靠近吗?你为什么不生火?”
太有意思了,我心中暗自惊奇,脸上却不动声色,看着她,很认真地说:“是的,所以你会生火吗?”
其实我不生火的原因很简单,我是从水里上来的,身上的火折子早湿透了,又要躲追兵,不能太明目张胆,这夜里火一烧,隔得老远都能看见。
“我知道,钻木取火嘛!”她理所当然地说道。
于是我很不厚道地笑了,捡了几根树枝给她让她钻木取火。
她竟然欣然接受了,开始搓那几根小木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