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邀请了朝中几位肱骨重臣前来,这是很私人的聚会,聚会上所说的话,自然不能完全以君臣来区分。
千叶云并不在场,羽溪不希望他参与这件事情,她想要疏离自己的威信。
“诸位今日不必多礼,前一段时间大家都忙坏了,是时候放松放松。说来惭愧,朕早该请诸位前来一聚,怎奈国内外形势不稳,朕这腹中的胎儿也不太稳,倒是一直抽不出时间。如今紧要之事都得到解决,朕的孩子也有将近四个月了,是时候和诸位见一见了。”羽溪说道。
较之朝堂,此时的羽溪身上多了几分闲适温柔,少了几分威严。但天子才会有的神秘感却一分不少,叫人猜不出她的喜怒。
在座的几位也都是资历过人的老臣,虽说神色有些不自然,但绝说不上是局促惶恐,至多算是私下面对女帝时的不习惯。毕竟这种君臣之间在私人场合的谈话在从前是很经常的事情,羽溪若是不找他们,他们才真是心中没底。
“陛下召我等前来,可是有事相商?”左相问道。
羽溪笑笑,道:“朕最近在琢磨几个事情,心中正拿不定主意,今日叫你们来,也是想提前听一听诸位的意见。先帝常言,在座诸位都是我东临的栋梁之才,想来不会叫人失望。”
羽溪懒得费神和他们说场面话,她现在很容易累,于是长话短说。
“诸位觉得,兴办女学这事,在国内是否可行?”羽溪直接问。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场面静了一阵,但很快,他们不肖言语就已有了统一的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兴办女学本不是难事,但民间从无让女子入学的打算,也就是大户人家,才有心让女儿家识文断字,但也只为识得些字,算得了账,方便日后管家,做个贤良淑德的妇人。且不论究竟女靴能招到多少学生,光是科考前要付出的努力和艰辛就是天下大多数人难以做到的,就算是有人学成了,她们可要成家,可要养育子女,侍奉公婆,如此情况之下,安能顾及诸多公务?
另外,若是天下女子都入了学,这怕是会乱了国之根本,倒是后定会引发一系列的问题,种种后果皆是有迹可循,没有一个能证明这样做的好处,反而处处都有后患。”
这话从右相蓝廷口中说出,极具说服力,获得其他人的一致认可,于是大家跟着复议,一条一条阐明这么做的弊端,将会带来的社会问题。
羽溪没有打断他们,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悦,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她之前大概能想象得到,只是今日当场听他们一言,便觉得他们说的十分有道理,他们的预判十之八九会成真。
但这不是重点,羽溪要的,远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