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羽溪还是提议他们考虑女学的事情。
她言辞恳切,说道:“朕知晓这件事困难重重,但是我们所面临的,不是某一个人抑或某一个国家,而是邪神靥,那是有能力让整个人间覆灭的邪神。
诸位爱卿听朕问一句,你们可有感受过邪神入体的痛苦?可有受过他的引诱?”
答案自然是不曾,但大臣们的神色因此十分凝重,他们不由得想到里自己最近的那一次兵变,连效忠了多年的陛下都丧身于此,足见其强大之处。
“朕经历过,不止一次。”羽溪说道,她看到大臣们脸色巨变似是震惊,又似是诧异。
“可以这么说,朕是这世上最了解邪神的人,从朕到北燕之后,一路所见被靥侵入成为傀儡的,多是女人。源于嫉妒、贪心,或是仇恨,其中罪孽最深重的,一是北燕的公主袁明雪,一是曾经的皇后曾氏。
袁明雪曾经是蓬莱的外门弟子,天才一般的人物,而曾氏更是有着贤德之名。但是屈从于靥,利用手中权利为靥提供无辜的百姓,将他们炼制成恶鬼,这是何等的丧尽天良,但起因仅仅只是一己的私欲。天下这样的女人还有多少?她们被压迫着,心中急需宣泄的出口,她们不将这天下苍生放在眼里。
朕可以明确的说,世上唯一能战胜靥的,不是神明,而是人心,这也是朕在与靥交手多次之后能活下来的原因。”
大臣们闻言,心中已是感慨万千,竟不知眼前这看起来柔弱的女子有如此坎坷的经历,亦难以想象她会有这样的胸怀,于是一时无言。
只听羽溪继续说:“朕私以为,若要保证内心的善良和端正,须得读圣人言,通晓事理,明辨是非。而入学是最有效的办法。现在的大户人家都会给家里的女儿请女先生,但只教给她们为人妻为人母的规矩,却不教导她们什么是天下苍生,什么是国家。
因此,朕提出此事,不是为了让女性的权利盖过男性,而是为了能女人们也有能抵御邪神的能力,为了人类的生存和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