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上午,刑衍从燕城归来,一身铠甲着身,行动时铿锵作响,把他的英武之气衬得锋芒毕露。
三两个侍从上前为他卸去铠甲,他闭目养神,第一件事就是询问秦绯浅近况如何,谁知听到的却是:秦夫人于今日凌晨晕倒在薄府门外,万幸张夫人派人来求医,将她接去了尚书府。
刑衍骤变的神色别提别吓人,“晕倒在门外?怎么回事!”
下属滚着喉头回话:“薄、薄家老夫人惩罚秦夫人在门外跪了一整晚……”
话还没说完,突然被刑衍揪起了衣领,“我派你去薄府是为了什么?你就若无其事地看着她受罚么!”
“将军息怒,是秦夫人自己喊着不要别人帮忙的,属下猜测她可能另有计划,所以——”
“所以你就放任她晕倒?!”刑衍怒不可遏,极重的语气比大发雷霆的咆哮更为骇人,“四十军棍,自己去领,下次无论她说什么,都必须当军情呈报,不准延误。”
下属心中一骇,四十军棍已经是按延误军情来罚了,在将军眼里,那位秦夫人竟能与军机相提并论。
身上的铠甲还没卸完,刑衍嫌侍从动作太慢,兀自大刀阔斧地将其扯下,二话不说去往尚书府,出门时忘了披斗篷,被冷风一吹,胸腑却更加灼痛。
如此天寒地冻的夜里,她就在冰冷的地上跪了好几个时辰……
不过她的个性未免也太执拗了,不需要别人帮忙?她是觉得自己的命太硬,非得折腾掉半条才罢休么!
来到尚书府,正好碰上岑尚书,也无需多废话,开口第一句就是:“她怎样了。”
岑尚书有些意外刑将军的到来,转念一想,应该也是听闻了秦绯浅的遭遇,不免唏嘘一声,“在东房休息呢,唉,遇人不淑啊!”
刑衍自然不会放过薄酩,但眼下最要紧的是秦绯浅,按理他不该直接进她的卧房,但必须要亲眼看看她才行。
初九被突然闯入的刑衍吓了一跳,正要惊呼就被赶了出去,刑衍放轻脚步来到秦绯浅的床边,瞧见她的模样后,心头狠狠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