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威压之下,薄酩除了暗滚喉头,什么也做不了。岑尚书仍觉不够,让这几百号官兵押着薄家三人,上街游行!
“薄家二老私自虐待儿媳致其重病,罪大恶极,薄大人深明大义,主动带父母游街认错,改过自新,以正家风,堪称当代孝子之典范,吾等敬佩!”
当流氓有文化时,许多事情就能被粉饰得冠冕堂皇,被戴上如此大的一顶高帽,薄酩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顶着唾骂和讥笑一步一趋,俨然成了皇城中的头号笑柄。
可惜这一切,秦绯浅没有亲眼见到,甚至连消息都不得而知。
因为她确实病得厉害,躺在床上咳嗽不断,昏昏沉沉睡到了午后才算恢复些精神,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向张夫人告辞。
“您现在已经脱离危险,只需按时吃药,卧床静养就行,我毕竟是个病号,留在尚书府怕传染姐姐,您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经不起生病。再说了……我终究是薄府的媳妇,还是得回去的。”
张夫人哪里肯,“我夫君已经去帮你出气了,你现在就该拿乔些,凭什么轻易回去,得让他们来求。”
说着,她又摸摸尚且平坦的小腹,“再说我还是担心这孩子不稳,总麻烦你来回跑多不方便,要不这样吧,我有一处别院,就在这附近,你要是不嫌弃,先在那将就着可好?”
秦绯浅觉得不错,即刻搬去了别院,因为还在病中,所以继续卧床休息,迷迷糊糊睡到了傍晚时分,隐约感觉到额头被一只手掌捂住,掌心有些粗糙,但灼热有力。
她很久没这样生病了,也很久没被人摸过额头,毫无预兆地被挑动了柔软的神经,于梦中嘤咛出声,“难受……”
紧接着,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起,很轻柔,像是生怕吵醒她,“要喝水么?”
这声音,略有些熟悉,秦绯浅努力睁开眼,看清眼前这张俊朗的面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方大哥?你也听说了我的光荣事迹吧,不用担心,病得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