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件事她还记得,太孙妃很感念秦绯浅的用心,搓了搓半温的手炉,看起来十分困惑,“殿下他确实贪玩了些,但并不至于如那些人所说的那样十恶不赦啊。”
说实话,秦绯浅对太孙妃的话保持怀疑态度,噙着尴尬的微笑问她:“也许是您的家属滤镜太重了?”
“家属……滤、滤什么?”太孙妃听不懂这个词儿,但勉强能明白大抵意思,嗔怪秦绯浅把她当傻子看,“诚然我一直想讨好太孙,但也不是瞎子啊,府上大小事务都是我操办的,我还能不清楚么?”
她这么说,秦绯浅就更质疑了,“譬如纳良为妾,也是您张罗的?”
太孙妃脸色一滞,尽管很不想承认,也只能点头,瘪着嘴满不高兴,“太孙看上人家了,我又拦不住,况且也给了那良妾家中不少钱,比寻常人家的聘礼不知丰厚了多少!”说完她又翻了个白眼,“再说了,我们太孙府中,就是一个洒扫的丫鬟,也比外头的平民尊贵些,哪里委屈人家了?!”
啊是是是,不委屈,吃穿用度都好得很,就是脂粉里添了点料嘛。秦绯浅似笑非笑看着她。
太孙妃被盯得后背发毛,心虚地嗔了她一眼,要不是怕弄疼了她的伤,都恨不得一巴掌拍她胳膊上了,“哎呀我都改过了,你还揪着这事儿不放了!”
“冤枉啊,我可什么都没说。”秦绯浅娇笑着往被窝里躲了躲,话归正题,“所以说,太孙平时并不是那么荒诞的?那为何在侍从口中风评如此恶劣?”
这个太孙妃哪里知道,想了想,又沮丧起来,“府上的事我是知道,但太孙经常不归,在外面有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兴许……我在府上,他觉得无趣才安分些吧。”
不是,她怎么还自卑起来了呢?秦绯浅看不下去,今天非好好纠正她不可,“娘娘我不得不说一句,您一双明眸,怎么到了太孙跟前就被糊上了呢?他贪玩不着家那是您的问题么?要不是您离不了婚,我才不帮您争宠呢。”
“哎呀你就别教训我了。”太孙妃哭丧着脸,“反正我的意思就是,太孙在外面如何,我不清楚。”
秦绯浅并不意外,想了想又问她:“那太孙一般和谁玩得多?”
太孙妃告诉她,是三皇孙,“他们是亲兄弟,从小感情就很好,三叔不用担着继承社稷的大任,又是老幺,所以格外受我公婆宠爱,比太孙还要顽劣些,经常来府上,对下人极不客气,就连我这个嫂嫂,他都称不上多敬重,我以前也劝过太孙少和他厮混些,结果太孙就更不喜欢我了……”
说着说着,她就越发可气,不光因为这个三叔害她失宠,还因为她认定太孙会遭遇叛乱,就是三皇孙给带坏的!
想起那天三皇孙脚踹蕊儿,看来是在自家兄长府上跋扈惯了。秦绯浅垂下眸,几不可见地冷笑了下。
这位三殿下带坏大融储君,导致他差点被杀,到底是贪玩不懂事,还是处心积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