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常署令行医半生,都没遇到过这个情况,绝不相信是自己的过错,狠狠瞪向秦绯浅,“定是你耍的花招,先让太孙留下病根,再来救治,哼,难怪你敢信誓旦旦地打赌。”
这般说辞,秦绯浅已经听高医仙念过一遍了,摇头咋舌道:“我说你们狡辩能不能换个词儿?我耍的是医技不是杂技,你要拆穿我没意见,倒是说说看,我如何留的病根,又是何等原理啊?”
要是常署令能知道,他就不会把秦绯浅骂得那么难听了,别说他,旁人也很好奇到底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秦绯浅也是无奈得紧,右手叉着腰看向太孙,一脸的怒其不争。
“我就没见过您这么娇气的人,当初我受伤没法贴身照顾您,但也吩咐了初九,告知您一定要多咳嗽多活动,可您肯定没有照做,一动不动地躺着,导致深静脉出现血栓,不巧在今日堵在了心脉上,血运受阻就会全身肿胀,若堵严实了,您分分钟就能断气!我千辛万苦把您救回来很容易么?顶着为您而受的伤给您挠痒痒很轻松么?!”
太孙被训得心虚,立马又指向常署令,“是他!他让我别动的。”
他的争辩让秦绯浅更加恼怒,还是太孙妃赶忙为她顺背,也不管有没有听懂,总之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好了,怪我错信庸医,没照顾好太孙,别生气了啊,但是为何挠痒痒就能救命呢?”
被她哄着的秦绯浅消气不少,“这个其实说来很简单,大笑时肺脏紧缩,挤压到血管,全身乱动又会加快血运,自然就把血栓冲走了,水肿也就能随之消退。”
太孙妃恍然大悟,看到常署令同样惊讶的表情,再一次压不住脾气,“这点道理都不懂,简直是废物,你还有脸站在这?”
常署令低着头不敢言语,秦绯浅却没放过他,“这位庸医,你还让太孙全吃素?给我学着点,不吃肉不吃蛋会导致低蛋白血症,只会加重水肿,我知道你听不懂,无所谓,只管记住这句话就行,你可以没本事,但别去耽误人命行么?”
垂头丧气的常署令根本听不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期盼秦绯浅能忘记打赌这件事,否则真让他磕头拜师的话,半夜里他的先师不会放过他的。
而在一边旁观已久的小徒弟忍不住向房太医问了句:“师傅,她说的什么蛋白……是鸡蛋的么?”
房太医黑着脸让他闭嘴,而秦绯浅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腔气闷竟然会被这个小可爱给打消,意有所指地笑了笑,“你倒是有些天赋,要不要和常署令一起给我拜师啊?我把所有绝学都交给你,保证你能横霸这个时代!”
小徒弟缩起脖子不敢说话,常署令则眼神躲闪想要逃避拜师的屈辱。秦绯浅倒是不着急,先安顿好太孙,嘱咐他一定不能再怕疼偷懒,否则,下回她就不会轻易停手了。
还没从酷刑阴影中走出来的太孙忙不迭地点头,太孙妃则拉着秦绯浅道歉,“还是你靠得住,除了你,我再也信不过别人了。”
说着,眼刀子便向一旁扫去,“不像某些蠢货!依本宫看,得好好办一场拜师大典才行,你说是不是啊秦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