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暗自惆怅之际,秦绯浅不满足于只对初九一个人宣扬自己的主张,扭头见到他若有所思的模样,哪怕蒙着面具,也还是极为敏锐地从他微抿的唇角察觉出那么一丝苦恼和困惑。
她半眯着眼,语气里带着点质问,“刑将军,您不认同我刚才的话?”
他还能说什么呢?刑衍只得点头,慢慢向前走着,“自然不会,秦神医一颗医者仁心,刑某佩服。不过那个薄酩实在无耻,为了一个管事的效忠,居然拖延他妻子的病情。”
其实薄酩如何,他根本不在乎,不过是撇开话茬罢了,谁知秦绯浅竟然摇摇头,“不是哦,有一说一,薄酩没这个心眼。”
这下倒是刑衍糊涂了,“你不是说,他让高医仙故意开错药?”
谁知秦绯浅笑得颇为不厚道,抚着油光水滑的裘领,格外喜欢这手感,“如果薄酩真的让高医仙干这种事,那他自己受伤之后,怎会请这种没医德的大夫来治伤?同病不同治,把阿水夫人的病看作虚症,用人参来滋补也是无可厚非的,只能说高医仙确实是个庸医罢了,还顺便带累了薄酩的好心。”
初九大概听懂了来龙去脉,“所以小姐您是故意……”
“这有什么?”秦绯浅耸耸肩,甚至有点沾沾自得,“挑拨离间嘛,薄酩那个渣滓畜牲事做太多,田贵本来就看不过去,否则怎会这么轻易就相信我,所以说人不要太坏,会遭报应的。”
却见刑衍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秦绯浅,她不明就里,用眼神问他想说什么?刑衍扯了下嘴角,很想刮一刮她的鼻头,“你不去军中当参谋可惜了,浪费了一肚子坏水。”
这话……权且当是夸她聪明吧。秦绯浅欣然接受,两手捏起长裙,左腿后曲,学着西方贵族的屈膝礼向他颔首致意,“多谢褒奖,不过我还是更乐意做个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