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皇帝一个送母喜丧的好听名头,秦绯浅已是累得浑身酸软,手里捏着呼吸气囊,掌心都快抽筋了,心里的焦灼和殿内闷热的炭火,从里到外地把她架在火上炙烤一般煎熬。
她能感觉到,呼吸气囊挤压的阻力越来越小,说明太后自身的呼吸已经……
“娘、娘娘她……”这时,为太后把脉的常署令哆哆嗦嗦地缩回了手,痛心疾首地向皇帝禀报,“陛下,娘娘她的脉搏,没了……”
上了年纪的皇帝经不住打击,大厦倾倒般向后栽去,他身后的一众妃嫔赶忙扶住,哭哭啼啼地开始表哀。
可秦绯浅还没放弃呢,手腕离心脏太远,摸不到脉搏并不作数,于是指腹用力压在太后的颈侧,隐约像是探到了,却被呼天抢地的哭声闹得心烦不已,实在没办法专心,太后娘娘的生机稍纵即逝。
忍无可忍之下,她终是怒吼一声:“都被哭了!人还没死呢!”
她是什么身份?区区罪臣之女,也敢对贵妃失敬?此刻却没一个人追究她的罪责,亲耳听到她说的是,太后还没死。
只见秦绯浅让太孙妃来捏住气囊,“我教你,一边默数四下,一边慢慢捏紧这个球,再默数三下慢慢放开,学会了么?”
被赶鸭子上架的太孙妃也没法说不会啊,勉为其难地点头,秦绯浅知道这很强人所难,但她实在没办法了。
她迅速挪到太后的胸口处,拔掉檀中穴上的银针,双手交叠,掌心按在胸骨上,一下一下地按了起来。
这个急救之法,常署令倒是在医书里看过,但他从未实践过,毕竟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径,他怎么可能会在皇室中人的贵体上胡为。
他不敢,但秦绯浅敢,却不料太子妃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竟捂着嘴失声尖叫起来,紧闭着眼显得十分惶恐,太子也紧张地抱住她,双眼直勾勾盯着太后的胸口,太孙则若有所思,眉头深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