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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大风过后,凌冽冬意就迟迟不肯退去,修在地下终年不见日光的牢房就更加阴冷,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酸臭味,以及让人无法忽略的血腥气。
两个牢头守在沉重的铁门口,肥头大耳,显然日子过得挺滋润,卑躬屈膝的姿态让秦绯浅有些厌恶。
这么臭的地方,吃肉喝酒能香么?
刑衍并不想让她踏进如此脏污的地方,初九也皱起了眉头,“小姐,这里不配让您脏了绣鞋,里头的人也不配站在您面前。”
“小丫头仇心可真重。”秦绯浅不以为然,让他们都在外头等着,她想单独和薄酩说几句话。
初九瘪瘪嘴,只得为她将牙白羽纱的斗篷拢严实些。
在牢头的领路下,秦绯浅迈下阶梯,越往下走,腥臭就越重,她拿出早备好的香包掩住口鼻,呼吸这才顺畅些。
牢房阴暗,仅有几柱火把照明,用的是次等的燃油,本就不干净的墙面被熏得焦黑,身处其中的秦绯浅则是通身的素白洁净,让人忍不住想到一个词:纡尊降贵。
牢头止步在一格囚室前,木栅栏根根都足有胳膊粗,挂着沉重的锁链,透过间隙向里看去,被剥去官服的薄酩颓丧地坐在地上,束发已然凌乱,白色中衣透出些许血印,想必是挣扎时被人用了粗的。
他很冷,缩着手脚瑟瑟发抖,射向秦绯浅的目光却锐利复杂,在昏暗的火光下,像只困兽。
但他就算真的是头虎豹,秦绯浅也没什么好怕的,何况他不过是条丧家犬。
她噙着冷笑,麻烦牢头取笔墨和印泥来,向前两步走到囚门前,满意地俯视自己造就的“杰作”。
而薄酩虽然很想给自己挣点脸面,但浑身寒战怎么也止不住,一点气势都撑不起来,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对秦绯浅做出怎样的表情,恨她?还是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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