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疯了,为了个仇人的女儿,竟要把整个家族都拉下水!
忠叔的愤恨可想而知,对秦绯浅也更加厌恶,气得粗喘不已,就差指着刑衍的鼻子破骂了。
“你可是我们刑家的人,难道要为了仇人自戕家门么!”
“我不想,但不是不敢。”刑衍毫不退让,“最后说一遍,她不是仇人,且我非她不可,便是铁了心顶撞祖父,你们让她听到多少,我就让陛下听到多少,再不济……”
他再次逼近,英俊无双的面庞让忠叔觉得有些陌生,更陌生的,是他那鱼死网破的决然。
“若秦绯浅不能与我白头,那我,就不独活,不死在战场,甚至不死在兖都,我无所谓身后之名,怎样让刑家蒙耻,我就怎么死。”
万万没有想到,将军竟会说出这种没出息的话。忠叔站立不稳险些摔倒,扶着一旁的圆几才堪堪撑住身子,苍老的双目中溢满浑泪,“你怎么能……”
刑衍在军事上狠辣非常,但为人却异常心软,见忠叔如此伤神,也就收起了厉色,垂眼说了句:“你我都心知肚明,永都侯没罪,秦绯浅更是无辜的,别再一味霸道了,否则伤人伤己,我若没了,刑家必然受损,大融江山也没了盾护,到时,罪人又是谁呢?”
罪人便是挑破这重纱的忠叔,为了私愤,置家国于不顾。
在沉默良久后,忠叔只能妥协,眉头却依然紧缩,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去。
见他如此,刑衍也满心愁闷。他为了秦绯浅威胁到了这个地步,只会让刑家更加厌恶她,日后想与她成婚,还不知有多少阻碍,所以此般硬碰硬实乃下策。
但他……真的没有上计,至少得先稳住忠叔。
虽然做的难看,但这招确实奏效,在那之后,忠叔眼不见心不烦,极少在刑衍跟前露面,今日却恰好撞见秦绯浅来,便知她是为了罗秀母子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