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和刑衍闹崩,把所有的脾气都消耗光了,现在的秦绯浅特别好说话,能够理解沈夫人的心情,毕竟她自以为值钱的珍宝,其实只需要四十两银子,足见她根本就没有鉴赏上等品的眼力。
这可太让人丢面子了,尤其是在小门小户的管家婆面前。
不过秦绯浅就喜欢拆人家的台,笑盈盈地伸出手,田贵立马将那匹料子递到她手上,让曹掌柜傻了眼,没等他细想秦绯浅是何等来头,就因她接下来的举动大惊失色,“啊你干什么!”
只见秦绯浅慢条斯理地……将那匹“价值四百两白银”的绢布给撕了,而且是撕成一段一段的,毁得彻彻底底。
“诶你发什么疯!”沈夫人制止她,却被初九拦住。曹掌柜怒不可遏,冲上去想要抢夺,田贵眼疾手快,抄起一块被秦绯浅撕下的绢布,就塞进了他嘴里,“闭嘴吧你,找死的东西。”
就在众人瞠目的注视中,秦绯浅将一匹布撕了个七零八落,爽快地拍了拍手,不得不说好料子就是不错,难怪美人妺喜会喜欢裂帛之声呢。
掸了掸身上的碎丝后,她冲沈夫人扬起嘴角,“不好意思,秉着诚信经营的原则,高于市价的货品,我们坚决不卖,多少钱都不行,毕竟,钱这东西,我不缺。”
沈夫人糊涂了,看向曹掌柜,又看了眼田贵,偷偷将秦绯浅打量了一番,这才发现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年轻女子,一身衣饰竟有大半是她认不出来的。
而且,就算她并非多识货,也能知道这些东西绝非凡品。
俗人就是这般,识人完全靠衣装,尤其生意人,又是格外见风使舵的,因而沈夫人立马态度大变,“哎哟这位好妹妹,你这身衣裳出自谁家啊,看着怪稀罕啊,连我都没见过。”
呵,刚才叫嚣得那么难看,现在还指望自己能给个好脸色?秦绯浅冷笑不语,让沈夫人看着莫名有些心慌。
初九则趾高气昂要讨回刚才的场子,上前两步,将沈夫人的视线隔开,“我们家小姐是你高攀得上一句妹妹的?小心惹祸上身,就凭你这铜臭熏出来的眼皮子,能见过什么世面。”
瞧瞧这丫头,跟着自己几个月,脾气见长,口才也不赖啊。秦绯浅好笑挑眉,不再理会被初九呛得脸色涨红的沈夫人,而是转身让田贵选个更靠谱的掌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