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绯浅可不傻,明白缘由后,越想越不对劲。
当晚,刑衍和那位管事的对话很奇怪,所有指明真相的关键词,都没有被提到,尤其是石副将这个人,而且那位管事的言语十分的模棱两可,还什么年少冲动,孩子要接身边,不然生分之类的话,这才误导她想茬的。
难道是他故意为之?
她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了,刑衍没有否认,如今想起来仍然不悦,“忠叔他……他对你有成见,不愿见你我在一起,所以才如此的。我问过了,你本让小厮通传我,结果被他拦下,擅自做主,让小厮领你到后院,再趁机和他说了那番话给你听。”
这没有出乎秦绯浅的意料,毕竟从一开始,她就明确被厌恶了,“那他为何讨厌我?”
这让刑衍怎么回答?他眼神再次闪烁不定,要告诉她永都侯被害的真相么?
虽然对她坦白罗秀的事情,换来了重归于好,但亲生父母的死因与旁人的事情不可同语。
可若继续隐瞒,万一日后被她得知……
两相挣扎之际,秦绯浅却率先叹了口气,“也是,我有什么好被喜欢的么?罪臣之女的身份本来就难看,你又为了我闹出不少动静,还惹得太子殿下都对你不满,在他眼里,我可不就是祸水么?唉……你也别怪他吧。”
“晚了。”刑衍转眼就冷峻下来,抚着她柔顺的乌发,动作有多温柔,眼神就有多冷漠,“我不会容忍一个敢在我头上动心眼的人,更不能允许敢算计你的人,所以当晚就把忠叔杖责,驱逐出府了。”
“啊?”秦绯浅坐直身子,“他那么大年纪,你还杖责他?打伤了再扔出去,你还是不是人啊!”
刚刚才觉得这人其实没那么狠呢,这么不禁夸。
刑衍知道秦绯浅在想什么,却不似刚才之前那么患得患失,安抚住她之后,以指节刮了刮她的侧脸,“府上的人对忠叔十分敬重,就算听从我的命令,也会偷偷通融的,顶多做做样子,并不会伤到他的筋骨,而且他被逐出府,必然会回兖都,府上人会给他足够的盘缠,苦不到他。”
秦绯浅听他说完,只抿着唇但笑不语,歪着脑袋的样子惹人心动不已,饶是刑衍的定性,都难以自持,一手按在她的后腰上,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在想什么?”
“我在想……”秦绯浅重新趴回他的胸膛上,下巴垫在他的心口,忽闪的杏眸里满是狡黠,“将军你真的到现在都……没沾过女人?不应该吧,军中不都血气方刚么,就没有蠢蠢欲动过?”
这种话,也就她这个小妮子说得出口了。刑衍的眉头猛跳了下,刚准备给她点教训,可低头见她这般惑人的美,还胆敢问出这种问题,恐怕是别有用心吧?
如今她回来了,可以放下煎熬数日的心,刑衍竟觉得心驰不已,既然她都挑起了这个头,那若是不给点回应,岂不辜负了她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