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滚着隐雷,雨幕越下越密,这一切,刑衍都浑然不觉,只知道眼前这个依靠着他的女子,就是他的全天下。
因那个掌柜而被挑起的回忆,如魔爪般扣着他的心,却因她的一句话,一个动作而得到拯救,心窝的温软难以名状,就这么安静地站着,直到秦绯浅闷声闷气地唤他。
“将军。”
“嗯?”
“你今天,要不要……留个宿?”
什么?!
一瞬之间,他竟为自己的激动而羞愧,转念又冷静下来,刚要婉拒,秦绯浅就抬起了头,眼睛瞪得圆圆,“不是!我是说……给你誊间房,毕竟你的将军府冷冷清清的,你今天又不大高兴,就……哎呀我就是想多陪陪你!”
诚然他确实余怒未消,但就凭她这句话,还有什么好烦闷的。刑衍心情大好,也有了逗她的兴致。
“这可不叫陪我。”他的大掌探上她的后腰,“另备个房间,咱们各睡各的的,你怎么陪?”
秦绯浅的脸蛋腾得涨红起来,一把推开他,“那你还是回去吧,慢走不送!”
刑衍见好就收,并没有多逗留,还是先把事情办了要紧。
在离开秦绯浅的视线后,他的神情转眼就回到了镇北将军的杀伐残酷,坐在马车中,冰冷如寒铁一般,回到将军府,让管事的把那间铺子买下来,价格随便开,但让他一家今日就离开皇城,派人跟着,入夜后在城外驿馆落脚。
这位管事是个聪明人,对于将军的命令从不多问,不出两个时辰,就把店契呈了上来,从现在起,那个铺子就是秦绯浅的了。
管事的顺便还汇报了那个掌柜的动向,“他们已按照您的吩咐收拾家当准备出城了,以为我们的人是护送他们的,所以不怎么戒备。”
“别掉以轻心,看紧了。”在刑衍面前,任何偷奸耍滑的伎俩都没用,“那间驿馆,不要有其他人在,在我下令之前,他们全家必须得是活的,明白了么?出了纰漏,你就亲自填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