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暖风醉人,正是躲懒贪睡的好时辰。秦绯浅原以为趁着养伤的日子,能舒舒服服睡上几天懒觉,然而……她的秦府可谓门庭若市,流水介的灵芝仙草堆满了仓库,不知道,还以为她已重病垂危呢。
她原本没打算告诉别人,更谈不上和那些她根本没接触过的官员有来往,奈何太孙妃就来得那样巧,在秦绯浅卧床的第二天,冷不丁跑了来,说是宫里新培育了些异珍花草,特地来给她送些,装点一下她这破落寒酸的府邸。
顺便有件大喜事要告诉她!
结果进门一看,鼻青脸肿的秦绯浅躺在床上,差点没能认出来。秦绯浅也很意外娘娘的突然到访,一边给自己抹着药油,一边报赫地让她先稍等片刻,“受了伤,第二天都会肿得厉害,见笑了。”
“不是……谁还敢打你?”太孙妃怒了,说什么也得要那个贼子偿命,秦绯浅干笑了下,简单解释了两句,换来了太孙妃的连连冷笑,“傅相还真是天下之表率呢,治国理政说得头头是道,以前还总说我家殿下玩物丧志难堪大任,他自己不也养出个混账儿子?一张嘴就知道说别人,看到他就烦!”
秦绯浅不好接话,转而问她可是有什么高兴事?刚才见娘娘进来的时候,笑得格外灿烂呢。
一说到这个,太孙妃又是激动又是娇羞,也不要什么绣凳了,干脆坐在秦绯浅的床边,还没说话就捂着脸兀自乐了起来。
“我有了,太医刚把的脉,一个多月了!”
“真的啊?!”秦绯浅也跟着高兴,勉强抬起左手给太孙妃断了断脉象,如盘滚珠,平稳强健,确实是喜脉无疑了。
太好了,她还一直担心,娘娘若还是迟迟不孕,她可怎么对得起人家对自己这份热心呢,毕竟孕事不是治病,人事尽了,剩下的就只能听天命。
但是有孕只是开端,想在皇室顺利诞下子嗣,用如履薄冰九死一生来形容都不为过,太孙妃心里害怕,这才找秦绯浅来帮忙的,“我不管,你要来太孙府住着,吃穿用度都得帮我把关才行,不能让人有可趁之机要害我的孩子!”
“娘娘你可这为难我了。”秦绯浅哪有这么大的本事,也担不起这个责啊,而且也无需太操心,陛下和太子自会出手保护小玄孙的。
太孙妃想了想仍然不安心,被秦绯浅握住手背,“我会时常去为娘娘把脉问诊的,尽管放宽心,只有当娘的心情好了,孩子出生才会漂亮哦。”
有了这句话话,太孙妃更高兴了,忘了她有伤在身,就这么紧紧抱了上去。
可想而知,秦绯浅的叫声有多惨……
为了道歉,太孙妃赶紧命人寻最好的补药来,十几抬箱子浩浩荡荡穿街而过,还好是没绑上红绸,不然还以为是谁家下聘接亲呢。
皇城中不乏钻营投巧的官员,一见是太孙府送去秦家的,为了巴结太孙,便也跟着去讨好秦绯浅,于是就有了如今让秦绯浅头疼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