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垂,不远处回荡着鸦啼,屋内只有两人轻匀的呼吸声,秦绯浅趴在刑衍的胸口,因发烧而昏昏欲睡,却又舍不得阖眼,生怕再醒来,会发现这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到时候,她一定会更难过的。
刑衍说服不动她,只能抱着她安静躺着,目光落在她的项坠上,捏着转了转,什么异样都没有。
“你不是说这里面有个药库么?怎么不用这里面的药?”
“啊,是因为……”秦绯浅支支吾吾回道:“我想趁着这次生病,让医官们学习一下应对重症病人,若是连我都治不好,他们如何治得好别人,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命打赌,有分寸的。”
可想而知刑衍是何心情,眉尾重重挑了挑,看来身先士卒的不止有将士,她这个大医司可没白当呢,瞧瞧,自己都病倒了,还不忘忧心普罗百姓,可真是尽职尽责!
要不是她病着,都恨不得教训她一顿了。可一看到秦绯浅虚弱又讨饶的可怜模样,哪里还狠得起来,无奈地探了探她的额头,“还要多久才能退烧?”
“嗯……最快也得明早吧。”刚说完,她又一阵反胃,趴到床边作呕,因腹中空空,只吐出了一肚子胆汁。
刑衍给她拍背顺气,却被秦绯浅推开,“脏,你离远点。”
“尽说胡话。”他倒了杯热水给她,“听说妇人怀孕,多有害喜之症,我不得先学学?否则到时候怎么照顾你。”
秦绯浅有气无力地睃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开这玩笑呢。
不过她确实偷偷幻想了一下,日后她怀上孩子,被他忙前忙后照顾的情形,还……挺幸福的。
余光瞥见含笑的刑衍,她又赶紧挥退了这个想法,他们连成婚都还没呢,想这些干嘛。
当天夜里,刑衍完全没有出房门,晚膳由方胜送来,喂秦绯浅吃了几口之后,她就翻江倒海地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