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秦绯浅吃惊的不是刑衍的父母双亡,而是他的语气竟出奇得冷静,仿佛只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一丝丝感伤都谈不上。
突然得,她很后悔问起他这个,天下间没有哪个孩子能做到真正漠视父母的故去,平静恰恰说明他压抑着内心。
“对、对不起,我——”
她没理由道歉。刑衍没让她说下去,而是兀自接下了话,“我父亲战死沙场,也算死得其所了,母亲……也抛下了我,族中如今是我祖父当家,但他毕竟年老,武将世家拿枪杆说话的,所以我是主将,许多事情便由我做主。”
他说得很自豪,却让秦绯浅无论如何都觉得很奇怪,将军的神情语气……为何会有些桀骜不驯?
她总觉得,将军对自己的族人长辈,存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
刑衍看着她探究的表情,笑得更加让她心颤,却不给秦绯浅说太多的机会,“总之你放心,刑家不会为难你的,我也不会让他们惹你生烦,你尽管和我白头到老就行。”
敏锐的秦绯浅立马听出了不对劲,他如此强调,难道是知道刑家会为难她?
但她随即又自我安慰地想着,可能古代大族欺压媳妇是常态吧,好在她和刑衍成婚以后,也不太可能在边塞定居,能省不少麻烦呢。
这件事就此揭过,秦绯浅也定下了心,在刑衍的陪伴下,去练武场见识了一下大融第一将是如何练成的,这木桩上一道道刀痕,如削泥般拦腰斩断的竹扎,和箭靶正中心的箭束,无不彰显着这位年轻将军的强悍。
能被这么一位悍将捧作掌心宝,秦绯浅的心里飘忽起来,搂住他的后颈亲在他下巴上。
刑衍从善如流,刚搂住她的腰,忽有一侍从前来传话。
按理说自己的人手不应该这么不识趣的,刑衍蹙起眉头,那侍从却刻意看了秦绯浅一眼,又匆忙低下了头,“将军,陛下急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