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讽的语句和神态惹怒了刑钺,把他的好心当驴肝肺就算了,还跟他阴阳怪气起来了!暴脾气的刑钺不可能再劝他,咬牙啐了一口,“你爱死不死!”说完大步流星地离开。
这别扭的僵局让刑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哀叹一声,撇撇嘴也遁逃了,留刑铮一个人看着空荡荡的练武场,扯出一抹冷笑。
他之前居然还真动过这等心思,真是可笑。
本宅里的兄弟姊妹各有城府,老太爷又是个专横强权的,上到主人,下到奴仆,没一个让刑衍觉得舒服的。
可他自己的府邸,也不曾给过他什么温暖与安心,不过一个吃饭睡觉的住处而已。但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有了秦绯浅。
他就这么静静站在廊下,看着她东瞅瞅西瞧瞧,点评横梁上的神兽纹不如本宅的阔气,但胜在没那么压抑,又让下人把影壁上的琉璃山海图换掉。
下人们面面相觑,应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只能求助于将军,却在这一瞬齐齐愣住。
只见刑衍一手压着腰间佩剑,身子依然挺拔,但曾经的冷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微笑,目光始终追随着他的心爱之人,仿佛她的每个笑每个动作都是无上至宝,生怕错过一般。而他自己也站在斜斜的日光中,从未有过的灿烂耀目。
将军他……这是变了个人么?
注意到下人们的视线,刑衍收起笑意,冷冷说道:“一切都按她说的做,不必向本将军禀报。”
“……是。”下人们忍住心头震惊,“那秦姑娘想换个什么样的?”
秦绯浅是觉得这山海图太过严肃阔气,虽然和整座府邸的格局很搭配,在人在这种沉重的环境下久居会抑郁的,她想换个能让将军心情愉悦些的图样,可一时又没个主意。
站在影壁前焦头烂额,忽闻身后人说了句:“就换成你府里那样的如何?”
刑衍有个很怪的习惯,偶然爱上某个动作,就会天天如此,当初在上连村时,喜欢摸她的腰,这会儿又迷上了从背后抱住她,并且乐此不疲,哪怕在人前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