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年轻单于,弑父篡位就算了,还引以为傲,简直悖逆至极。
刑衍懒得跟他废话,勒紧马腹冲了上去,长枪直刺向兀邪的咽喉,兀邪并不惧,锃亮的弯刀挥砍而来,与枪尖相撞,几近擦出火花,尖锐的声响震得人耳膜生疼,两人却都不在乎。
紧接着刑衍顺势斜挑,想挑翻兀邪的弯刀,兀邪毫不相让,单手用力下压,以刀背卡住枪头。
刑衍看出他的意图,猛抽回长枪,凌空甩了个枪花,又从对侧攻击,动作之快,让兀邪只觉眼前闪过银光,根本来不及看清,但还是靠本能抗住了这一击,尚未回过神来,紧接着又是一击,可他明明受制却还有心思笑了下,“镇北大将军果然名不虚传,早知能和你这样的人交手,我就该早点干掉我父亲的。”
将领间似乎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两方交手,总要说些狠话给自己长威风,但刑衍从来不开口,把所有的狠劲儿全用在了招式间。
趁着兀邪说话的这会儿功夫,他踩着脚踏站立起来,右手持枪尾,左手操控长枪横劈过去,兀邪连忙后仰躲避,尖刃堪堪从他眼前不过毫厘之处擦过,甚至听到了凛凛风刃的声音,若他再慢上一点,就得成匈奴的笑话了。
看来他太高看自己了,跟大融第一的强将对阵,可千万不能分心。
不止他们,就连各自的战马也较着劲,刑衍的宝骑极通灵性,跟着他冲锋这么多年,早学会了该如何配合主人进退。
而兀邪的坐骑似乎是一匹刚刚驯出来的野马,烈性十足,并不十分听兀邪的差遣,但胜在性情凶悍,横冲直撞的劲儿倒是和他这个残暴单于十分相配。
两人的实力不相上下,都是一国之佼佼者,对弈多个回合,始终难分伯仲,甚至越战越勇,刑钺则带着士兵与匈奴铁骑交战正酣,金戈之声混着厮杀,充斥在这方天地间,燃起将士们的热血,却让后方的秦绯浅听得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