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即刻领命退下,忠叔则有些诧异,“主君,那女人——”
“那女人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这个时候。”老太爷面露不郁,显然不想再多开口了,“你下去吧。”
忠叔告退之后,老太爷又抬了抬手,找身后的侍从上前,“老三那边盯紧点,别闹出什么事来,他可是我儿子,活这么大年岁,千辛万苦地保着他那条命,还容不得那妖女作贱。”
侍从领命,继而陷入沉默,老太爷一手撑着椅圈,一手揉着自己的额角,似在为三儿子而头疼。
这些年他做什么都不敢叫上老三,也从不让他来练武场,一来怕他身体吃不消,二来想着别人能挥舞拳脚,他却只能在旁干看着,心头更难过。
所以只要老三能舒心些,他做的那些事便算不得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了。
可惜他这番虽不仁厚却也真诚的护犊之情,却被刑铮曲解为对自己这个儿子的嫌弃,但此刻的他根本没心思想这个。
因为……他快死了。
在被猎犬追了将近一个时辰后,他终究是一口气没能上来,晕倒在了路上。刑钺也气喘吁吁,喝退了那两条狗,刑衍和秦绯浅快步跑来,刺下几针稳住了他的心律,喂了几口水后,见刑铮脸色有所缓和才松下一口气。
刑钺实在忍不住好奇,问她为何要如此,秦绯浅告诉他:“三爷天生根基弱,你们为了保护他,不让他受一点辛苦,但人若是长久不活动,就会更加弱化体质,恶性循环导致他周身经脉受堵,不下个狠心彻底推动气血,他就没办法脱胎换骨。”
说着,她摇了摇头,“其实如果在孩提时期,你们肯让他受些罪的话,如今就不用付出这百倍的代价了,好在时机不算太晚,若再拖上两年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原来他们这些年对三弟的呵护,反而害了他,刑钺自责不已,“那现在他能痊愈了么?”
秦绯浅让他们把三爷扛回去,摇头道:“炼铁还不止淬一道火呢,少说得三日吧,方法简单,无非就是反复把他逼到濒死,再用药物催化脏腑重新运转,但过程是没办法舒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