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方端儿赶走之后,刑衍的脸色并没有和缓,而是直接捏着手里的马鞭,朝身旁的侍从猛抽了几下。
“本将军怎么交代的?我的命令你们也敢不听了?!铁律二字你们是不是忘了怎么写!”
马鞭虽不重,甩在人身上也是极疼的,尤其夏季衣着单薄,这几鞭子下去,侍从的身上立马血痕累累,他却咬牙不吭声,任由将军责罚。
一旁的秦绯浅看在眼里,心里一阵发酸,将军明面上在教训下人,其实是在教训她,是她擅作主张让下人为难的,军令如山,就算是她也不能坏了规矩……
见她低下头,手里绞着帔子,刑衍才停下动作,对秦绯浅说话的语气从未有过的严厉,“你今天哪都不要去了,就在府里待着。”
“哦……”秦绯浅诺诺应下,声音小得连蚊吟都不如,见刑衍又急着走,刚忙喊住他:“将军——”
刑衍只停下脚步,并没有回过头,语气比刚才轻了些,“知错就行,下次别再犯了。”说完便大刀阔斧地走了,前线紧张,他没时间在这里耽误。
在他如一阵狂风般来了又走后,将军府的安静变成了死寂,所有下人都变得小心翼翼,那个被鞭笞的侍从依然尽心尽力地守着秦绯浅,秦绯浅心里过意不去,拿了药给他,让他先下去休息。
侍从不敢再擅离职守,弄得她更愧疚了,“放心吧,我连房门都不会再出。”
于是一整天下来,她当真就闷在房里,幸而有初九陪着还不算太枯燥,但她们主仆俩面面相觑,更是让人透不过气。
压抑了整整三天,这天夜里,刑衍终于回来了,哪怕步伐依然矫健,但神色间还是掩饰不住疲色,颌下布满青茬,可见阵地忙得连胡子都没法认真刮。
其实刑衍本没时间回来,好不容易让二叔顶一顶,他该足足补上一觉才是,可没有秦绯浅,他一颗心就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