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疾踏于青石长街,快得几乎未曾落地,心急如焚的刑衍恨不得胁下生翼,快到到达四方馆时,耳尖地听到了有人在高喊:“永平伯秦绯浅,悖德放荡,与匈奴单于私通苟且,大家都去看看这对奸夫**!”
这种字眼,居然用在她身上?!刑衍却来不及取那人的狗命,加快速度冲去四方馆外,万幸有了上次的教训,民众们不敢再乱凑热闹,但……
人言可畏,不管事实如何,这种话传出去,秦绯浅的名声就已经被毁了。甚至无论是哪一方势力来镇压流言,都会被认定为欲盖弥彰,越抹越黑。
太子妃这一招太狠了,不见血光却杀人诛心,换做任何一个要脸面的女子,都得活不下去了。
四方馆内,已是狼藉一片,尸横遍地,可见有一拨人曾闯入过,二楼房内,方胜领着人死死护卫着,一众匈奴侍从也怒不可遏,咆哮着他们的单于诚心来大融,却被如此羞辱,他们就是拼死也要与大融势不两立!
刑衍没有理会他们,跨进房内,看到秦绯浅正坐在房间角落,离所有人都远远的,发髻和衣领有些散乱,神情木然,眼里氲着泪水,万般的悲怆可怜。
“绯浅……”
他的心头如被万针扎穿般刺痛,快步走过去,将她揽入怀中。在贴上他体温的那一瞬,秦绯浅的眼泪就下来了,死死揪住他的衣服,哭得异常委屈,“她就那么恨我……我做错了什么,非要这么对我……”
她的眼泪让刑衍心乱如麻,扶着她的后脑一遍遍安慰,背后冷不丁传来兀邪的声音,“她没事,就是受了惊。”
有方胜和匈奴人在,太子妃的人手没法对她怎么样,再说,他这个匈奴单于就算中了毒,但只要还剩了一口气,也不可能让别人欺负了她去。
“不过……”他虚弱地坐在床边,双手杵着弯刀以支撑上身,“刑衍你不是个男人,竟然让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报复,如果不是有你留下的人和我的护卫在,你知道那些人想干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