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等小把戏,也敢在她面前耍?秦绯浅笑而不语,端着茶盏慢慢地吹着,“外头雪大,郡主小心路滑。”
康成没法再多待,最后看了刑衍一眼,柔柔弱弱地施礼告退。待她走后,秦绯浅轻哼了声,索性斜坐着,叠腿晃了晃,“王爷好福气,如斯佳人上赶着来讨好你,这姿色比我还胜三分呢。”
刑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抿了口茶,悠然说道:“虽说医者不自医,但爱妃的眼疾还是治一治为好。”
但说笑归说笑,秦绯浅也看出了康成郡主的目的,仅仅只是因为不想和亲而挣扎着为自己找出路么?还是另有图谋……
她撑着下巴,以指尖点了些茶水,在那海云纹的青玉茶几面上画了个圈,“她倒是让我想起了柔嘉郡主。”
不同的是柔嘉更清冷,更孤傲,也更悲凉,时至今日,秦绯浅依然不后悔自己当初作为,送她和心爱之人最后一程,也是唯一能做的事情。
刑衍也想到了这些,本来并不想麻烦,但康成很可能还会缠上来,让人烦得很,因此还是抬手召侍从上前,“去查一查这个郡主还有淮王,尽快。”
“是!”侍从退下,开门出去的时候,秦绯浅望了一眼门外的簌簌美景,轻描淡写地品了口茶水,“这雪下好久了啊。”
由撒盐至鹅毛,雪片越下越大,渐渐遮盖了亭台楼阁的琉璃瓦檐,也模糊了油纸伞上江南烟雨的图样,康成郡主立于伞下,欣赏着金泉馆的富丽堂皇,缀生跟在她身后,见四下无人,实在憋不住心里话。
“郡主,您不该出宫来,在宫里多方便啊,昨夜里您的举措太容易引人怀疑了,王爷明明要您——”
话没说完,康成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她脸上,缀生惶恐,手里举着伞又不好跪下,只能低头认错。康成却没有原谅她,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