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巷道内,只有参差的脚步声,秦绯浅走得很轻,前面是四个侍从,剩余的跟在后面,路过的院落全都关着门,直到拐过一个巷角,才看到深处的一注亮光。
有个院子正开着门,烛光点得很亮,一个披着斗篷的人站在院门口等待着,帽兜盖住了整个头,辨不出面容,勉强能从身高看出,莫约是个男子。
前头的四个侍从不约而同摸向腰间的短刀,以防此人突袭,秦绯浅倒不觉得这人会动手,脚步不停,径直走入光亮之中,冷冷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故弄玄虚之人。
如此杀气腾腾的阵仗没有吓到那人,反而哼笑了声,缓慢地摘下了帽兜,待秦绯浅看清他的样貌,美眸顿时瞪圆,“你?!”
“对,是我。”衡钦,亦是曾经的薄酩,面目一如既往的丑恶,嘴角噙着阴险,狞笑着看向秦绯浅,“数月不见,你都成王妃娘娘了,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不知娘娘可有想念过我这个故人?”
呵,他也配“故人”二字?秦绯浅厌烦地挪开视线,抬手示意侍从将他拿下,不管他要耍什么花招,先抓住这个私逃的流放犯人总没错。
可衡钦并不畏惧,只说了句:“娘娘稍安勿躁,现在抓了我,你和王爷的大婚就等着告吹吧。”
而今秦绯浅心中最要紧的就是大婚,不免犹豫,衡钦则让开身子示意她进院子里好好叙旧,放心,院子里没别人,她的侍从也可进入。
他到底……捏着什么把柄?秦绯浅揣着疑心,小心走入院中。小院很干净,像是新买下的,正屋里亮着灯,透过窗户,隐约可见一人坐在灯下,是谁?原主曾经认识的人么?
衡钦看得出秦绯浅的忐忑,揣着袖子笑道:“娘娘可以带侍从进入,但……他们会听到什么,会做出什么,又会有什么后果,您自个儿掂量。放心,里面的人伤不了你,也不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