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上课铃声争相恐后的在校园的各个角落的广播里蹦出来。

叶汐缓缓起身，情绪不高：“要上课了，我会考虑的，你会好好休息。”

要转身走的时候又补了句：“实在不行就去医院看看，多大人了不乐意上医院是什么毛病。”

“小汐，你知道爸爸为什么生病也不乐意上医院去。”

叶汐的脚步顿了顿，咬咬唇道：“你让那个阿姨陪你去就没事了。”

“叶汐！”叶爸爸生气的站起来。

叶汐紧了紧手，没说话。

这是叶老头在妈妈去世后第一次这么连名带姓的喊她的名字。

上一次，是妈妈去世那天……

刘老师之前应该是跟叶老头约好了不插话站在门外，但是听见这声威力十足的吼声，不能不走过来出声制止：“叶汐爸爸啊，说好的冷静啊，对孩子要充分冷静。”

叶老头收敛了神色上因为失望而来的怒气，对老师点了点头。

刘老师见这状况，犹豫了半会开口道：“叶汐，第一节课你也别去上了，我给你准假，和家里人，只有一发现有矛盾就要立马解决，要不然矛盾就像会滚雪球，越滚越大，到最后两败俱伤。所以，好好聊聊吧。叶汐爸爸啊，记得要心平气和，心平气和。”

刘老师第一节课有课，拿了书本走出教室，到门口的时候叹了口气：“哎，这种情况我见得多了。”

叶汐：“……”你懂个P！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办公室里只能听见刘老爷古董挂钟的声音，还有叶老头不太开心的呼吸声。

叶汐转过身来看他。

叶汐觉得自己很过分，明明是这么严肃的时候，但是看到叶老头脸上又红了些像擦了胭脂一般的过敏反应时，却有那么一丁点的想笑……还有点心疼。

那是疼爱了自己十几年的，如假包换的爸爸啊。

“想笑你就笑，嘴角一抽一抽的，看得我都嫌难受。”叶老头没好气的说，然后坐下了。

叶汐没笑，站着没动。

叶老头看她：“怎么呢？还要我仰视你？”

她到原来的位置和他面对面坐下了，中间搁着一张桌子。

“爸，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回去。”

叶老头的呼吸沉了些，显然是心里不好受的。

叶汐垂下眸子，盯着桌面上刘老爷的伪古董茶具：“我能懂你不骂我自私，是因为担心我心里难受，但是爸爸，就跟你不想上医院一样，我也抗拒有人霸占了妈妈的位置，霸占了我这辈子都抱有愧疚的妈妈的位置。”

叶汐在刘老爷上课五分钟后回到了教室。

一早上都趴在课桌上，盯着老师发呆，期间导致了交英语的男老师偷偷摸了好几次自己的脸。

叶汐看得很清楚，她数了数，摸了八次。

大概是担心自己脸上长了不可能长的青春痘？

放学的时候，蒋飞看着她：“你说你干嘛啊，那么盯着老师看，我觉得他们都要被你盯得顺拐了，那眼神火辣辣的。”

叶汐一扫奄奄一息的样子拿起早上就打开过的书包走出课室，和蒋飞呛道：“哎呦，你上课不是都用来煲宫斗剧的吗？还有注意老师有没有顺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