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对他来说估计是恶魔,离开临城那天,又来找了他一次,这一次伤得比较严重,头部被钝器砸了一下,半个月后他自己离开的临城,估计目的地他也没想好,拿着一张身份证像个不谙世事的儿童求助于火车站的工作人员,辗转几次来到了这座城市。好在他发病的时候,房东及时发现,也好在他不是分无分文,最后被送到了这里。”
李慕泽睁开眼睛,目光没有焦距,眼角有些发红,语气极力的控制还算稳:“不会没有人去查证他的身份吧?就用指纹确定一个人有没有亲属不是很容易么,即使他离异了至少也有个前妻和儿子。”
“他没被联系亲属就直接被送这里的过程查不到了,不过我的主观猜测你要不要听?”
李慕泽深深吸了口指尖即将在无知无觉间燃尽的烟,呛了一口导致声音有些哑:“不用。”
说完,他打开车门下车到十米外的垃圾桶上摁灭了烟,有洁癖的他居然盯着垃圾桶就发起了呆。
西陌也下了车,只不过他只靠在了车身上,没有过去打扰,他能主观猜测到的,李慕泽怎么可能想不到,更何况那是他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西陌知道李慕泽绝对不好受,说是会沉痛也不为过。
慕泽打心底里是恨他父亲的,从崇拜到恨只需要对方对妈妈残忍的背叛和不负责任。
李慕泽站了二十分钟后整理好自己的神绪,坐回了车里说:“真冷,走吧。”
“行。”
半路,李慕泽接到了方莹的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不知道,只听他说:“我今晚晚点回去。”
他挂了电话后,西陌说:“去散散心?”
李慕泽侧目看他:“怎么散?”
“蹦迪泡吧打棒球,拳击攀岩泡妹子,任君选择。”
李慕泽手肘撑在敞开的窗边,吹着强劲的冷风说:“还以为你要我光顾你的卡丁车俱乐部。”
西陌切了一声,义正言辞的说:“你临时包场有损我俱乐部对预约顾客的诚信,散心可以奉陪,要是触碰了我的既得利益可就没兄弟情可以讲了,利益面前感情靠边站!”
李慕泽笑了笑:“爱钱如命啊你。”
“你小子是不知道赚外快有多不易,想要多点零花钱想为我将来的媳妇准备礼金我有错么?”
“俗。”
“我擦,就你不俗,你最新鲜。”
李慕泽笑倒在座椅上,然后叹了口气,刚刚那没完没了的笑意已经来无影去无踪了,就好像他本来就没笑过,他盯着路边在他眼里今天格外暗淡的景说:“笑真费劲,我喝风都喝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