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炽灯敞亮的灯光下，气氛陷入了沉静。

叶汐张了张口想作答：“我……”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赖修笑了笑说：“你接电话吧。”

叶汐应声，从包里拿出手机。

她看到电话后，微醺发昏的脑袋来了点精神：“喂？”

“聚会结束了吗？”李慕泽透过车窗看路对面并肩站着的两个人。

“嗯，刚结束。”

“今晚跟我走吗？”李慕泽说。

晚风吹动叶汐的发丝，她抬手将发丝别到耳后：“不跟。”

李慕泽薄唇稍抿，深邃的黑眸在车厢内暖色的灯光中显得更深更沉：“可是我已经来接你了。”

对面的叶汐愣了一下，抬眸看向四周。

最后不确定视线锁住了那辆银色的车：“你怎么来了？”

“当然来接你。”他道。

手机里，叶汐轻咳了一声：“我没法解释的。”

“要跟谁解释？”李慕泽接着问：“你先该给个解释的人不是我么？”

“什么？”

“我吃醋了。”

“……”

叶汐问:“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慕泽气笑了，唯恐不够高调的说：“是我做得不够？我下车亲自过去请你好不好？”

叶汐本身是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和李慕泽的关系的。

她知道对于关系户的舆论能掩盖一个人所有的努力，会磨灭一个人应得的成绩。

何况，她现在不是一个人。

她还有合作伙伴。

看到ZM的员工也陆陆续续从里边出来，叶汐说：“你千万别，但我今天有点累了，想直接回去休息。”

“我那里不可以休息？”

“不是。”叶汐垂眸看了看脚尖：“我喝了点酒，不想出糗了。”

“我又不是没见过。”

她窘：“不想……被同一匹石头绊倒两次。”

“真的不跟我走？”李慕泽问。

叶汐顿了顿，看向那辆限量款的银色兰博基尼。

蓝牙耳机里，风声呼呼的在手机传过来，包括叶汐的声音：“嗯。”

“好。”

是她自己拒绝的，但是看着那辆车开走，消失在夜色里时，叶汐还是有些小失落。

不是对他的，是对自己。

从前，她什么时候在意过别人的眼光。

不知道是自己越活越回去了，还是她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曾经自己看不上的虚伪。

赖修的问题已经被他抛到了脑后。

回程途中，赖修好几次欲言又止，叶汐都没有发现。

L国即将接近凌晨的夜晚跟T市是很像的，从喧闹回归平静。

乔宣不乐意去医院，拒绝的理由很切实：“姐姐在这边没有医保，不去！”

尚木飏无语，但也只能给她买了胃药，煮了点蔬菜粥照顾着。

回到本森家的几个人闻到了满屋的清甜米粥味。

正伏在餐桌上喝粥，和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两人齐齐看向门口。

两人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叶汐却从他们眼中看到一丝丝不自然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