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若冰说:“我跟他谈的是关于搬家的事,我真的和他没什么。”
蒋飞被她久久不愿意说心里话的态度气到了:“说一句实话这么难么?我都做好了被否认的准备,你可以给我判刑了严若冰,你是不是觉得永远吊着我很开心?没有你这样的你知道吗?”
他涉足商业着圈子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商场上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人他都见过,所以他最喜欢当年简单纯粹的严若冰。
没有别的原因,因为她在蒋飞要应酬的这个圈子中简直就是圣洁的水仙花,所以他愿意一步一步开始追。
也只有她才能让自己的心跳在各种不合时宜的时候加速,在商场上淡然前行的自己不介意在她这里成为一个傻愣愣的二愣头。
严若冰被他质问的语气弄得一怔,望着人的眼睛像是被外边的雪花给冻结了,此刻骤然遇到温室开始融化了似的,细密小心缓慢的氤氲出一圈水汽来。
“我没有吊着你,我说过我还完了你的钱,就换我追你。”
“要多久你才能换完,我蒋飞什么稀罕过让你还我钱,那是我为了追到你自愿付出的东西,我从来没想过要拿回来,我早已把我自己的想成是我们的,你呢?严若冰,我借你的钱成了你拒绝我的借口,你想过我什么感受么?”
“蒋飞你知道在我这里喜欢是什么样子的么?你知道在我想要的心安理得的婚姻是什么样子的么?”严若冰抠着自己的手掌心,涩着眼睛看他:“你也没想过我。”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满意?”蒋飞现在不敢碰她,他担心自己连抱她都会不自觉使劲儿让她疼。
那一刻严若冰觉得自己和蒋飞之间可能是无解的。
人都是矛盾的个体,她清楚明白自己内心的矛盾,所以总是战战兢兢不让自己弥足深陷,她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把蒋飞当成全部,怕他总有一天会不喜欢自己。
没人能救她的自卑,她自己也没办法。
一滴泪默默从她的眼眶中低落,严若冰垂下眸子难堪的低声说:“我没有想让你怎么样。”
看到她掉泪的那瞬间,蒋飞恨不得赏自己一耳光。
两个人长久的沉默,他想伸手给人擦掉眼泪,但是严若冰自己抹掉了,连那些还没从眼眶里出来的泪水她都一并擦掉了。
蒋飞知道自己最近都忙,所以和她的结子必须现在解开,不然时间会让这个结子会随着他的离开掉落在冰天雪地里,沾水然后冷冻在地表再难挖出来解开。
“你跟纪坤说了搬家的事?这周末搬好么?”他经不住严若冰通红的眼眶,放轻了声音问。
严若冰觉得站在这个公寓里的自己无地自容,她才跟纪坤说了搬走的事情,可自己现在跟蒋飞吵架了。
算吵架么?
反正聊得不算愉快就是,那搬过去的自己要用什么方式面对蒋飞?
她安静又无力的说:“现在不是在说搬家的事情啊,蒋飞。”
“我不希望你住在这里。”蒋飞深觉挫败。
严若冰今天站得很累,两个班的任课老师,她早上连续站了四节课,学生们元旦也要为学校出节目,下午她得看着学生们自创的魔术表演,担心过程出现的什么小问题。
自从有了上一次送学生去医院的经历,严若冰怎么都不希望再来一次了。
晚上又扛着大冷天在会议餐厅外一站就是将近一小时,情绪的起伏加上每一部分都要谨小慎微,她累的站不住了。
当然更大的原因,她为自己和蒋飞之间好像不能化解的个人矛盾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