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飞和严若冰都不信那些孕妇最好别去扫墓的话,所以接蒋夫人的车里边有严若冰。
蒋夫人这些年周游各国,什么事情都听说过,对此也并不反对。
白色的雏菊,一人手里拿着一簇。
沿着墓地的台阶,石阶而上。
蒋飞牵着她的手,时不时会问她累不累。
严若冰和蒋夫人对视一眼笑了笑:“不累。”
墓地到底是个本该严肃的地方,看着蒋叔叔的带笑的照片,严若冰发现蒋飞的五官虽然像蒋阿姨,但笑起来时的那种气质是像叔叔的。
习惯使然,蒋飞牵着严若冰先走,把安静的空间留给蒋夫人,让她独处。
严若冰回头看气韵不减的蒋阿姨一个人站在墓碑前,心里划过一抹疼:“蒋飞,阿姨她……”
蒋飞好半晌的沉默,然后说:“我爸离开之前让她遇到合适的就跟别人,她扇了我爸一巴掌哭了半天,那是我第一次看蒋夫人流眼泪。”
严若冰安静的听着,心里不免有震撼。
多长情的人才能这么守着一份只剩一个人的爱情,走完这一生。
她侧目看蒋飞,他紧了紧她的手说:“看台阶。”
在车里待了半小时,蒋夫人面容沉静的从墓地上走下来,对两人抱歉一笑:“久等了吧?回去了。”
“之前一个人来过了吧?”蒋飞问,不然半小时哪里足够她叙旧的。
一年一次的清明节,显然蒋夫人不是只来一次,她一笑:“一年回T市多少次就来多少次呗。”
蒋飞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待人上了车便发动车子离开。
今天来墓园的人不少,蒋飞的车限速开。
蒋夫人在蒋飞的独栋别墅这边吃过晚餐,还是要求回去:“再过一个月我就过来住,你们现在你侬我侬的,我在这打扰不成样子。”
严若冰羞涩得不行,蒋飞笑了笑:“我经常带严若冰回去看你。”
“嗯。”
蒋飞送蒋阿姨回去,严若冰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去看自己准备的课件,这个学期结束七八月放假,九月开学她估计没法去上课了。
所以她现在对待上课格外的珍惜,到底是喜欢自己的事业的,职业理想摆在眼前。
蒋飞这几个月少不了对她的工作耳濡目染,有时候还能给她提点意见。
严若冰检查完备好的课件,点开年前计划的新学期规划。
五一劳动节有活动,关于植树的,学校这边也划出了一个闲置的区域给学生参与动手实践的活动。
严若冰看着看着,目光就落在蒋飞为了让她少受些辐射的影响在电脑桌边放置的一颗仙人球上。
她伸手去碰了碰,挺拔的刺儿有些扎手,麻麻痒痒的。
已经分了心的她便拿起来玩,想了想又忽然记起那个已经收到的手工陶艺店的花瓶和杯子。
两个小东西都闲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