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泉叼着一根烟，带着一群小弟在打台球，傅云斯进来，正看到他完成了一个全垒打，他没有吭声，只是拄着拐杖旁观。

顾泉打完台球，走到他面前，见他一副惨兮兮的样子，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抽出一根烟递给他：“你最爱的华子，来一根？”

傅云斯摇头：“不抽，戒了。”

顾泉嗤笑：“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找我有事？”傅云斯面上有些不耐。

“一年没见，叙叙旧不行？”顾泉脸上戾气更胜从前，和如今的傅云斯对比，完全就是两路人。

他还在黑暗里沉沦，他却因为有一个好父亲，说抽身就抽身，拥有了一个光明的未来，人生真是不公平啊。

他猛吸一口烟，看着烟圈在空中消散：“在一中挺出名啊，成绩也上来了，果然还是好学校养人。”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还这么关心我？”傅云斯眉头紧锁，冷嘲了一句。

“顾英那么喜欢你，我作为她唯一的亲哥哥，怎么会不关心你呢？她死了一年了，你还记得她吗？”他目光阴鸷，冷冷盯着傅云斯。

傅云斯心口一滞，有那么片刻的失神，语气平淡：“关于她的遭遇，我很抱歉。但该为她做的，我都已经做了，我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你也没资格怪我。”

顾泉的火气一下子就蹿上来，他猛地站起，掀翻了桌子，吓了周围人一跳。

“你他妈是个人吗？她那么喜欢你，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要不是你，那天晚上她怎么会被人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