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若要追上去报仇，或许还来得及。”在林月如吐得差不多的时候，因为气味太难闻而多的远远的嬴政说道。

“算了，算了。”林月如勉强站起身子，拄着长剑，却是再也提不起任何的杀意，她性格固然暴躁，但却从未是杀过人，此前只是因为愤怒，当血液溅到她的身上之时，她的理智已经恢复了。

“除恶务尽。”嬴政道。

“但，现在好像已经来不及了，我跑不动了。”林月如哭丧着脸道。

她堂堂林家堡的大小姐，何曾像此时这般狼狈，这般屈辱，只是再让她杀人，她真的提不起那个力气，不是因为不恨，只是因为太过恶心。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林月如勉强抬起头对嬴政露出了一个笑脸道，只是她的笑脸此时看起来却不怎么好看，当然，若是她能加嘴角的呕吐物擦干净的话，也许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如何谢？”嬴政打趣道。

“以身······”因为呕吐而脑子缺氧的林月如此时依旧昏昏沉沉，面对嬴政的问题，晕乎乎地就说出了自己在快要绝望之时在心中默念的祈祷，好在，她及时发现了不妥，这才没有将以身相许的话说出来，若是真的说出来了，她此时大概会想去死。

“呀，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尸体？”速度明显比嬴政慢上一截的赵灵儿此时才赶到现场，横尸在树林中的尸体自然也就落在了她的眼中。

不过，赵灵儿此时却没有什么害怕，只有弥散在空气中的血气让她有些不适而已。

“不想看到就不要看，是有些恶心。”嬴政将赵灵儿拉到身后道。

“这位姐姐现在没事了吧？”赵灵儿从嬴政身后踮起脚将脑袋支在嬴政的肩膀上，看着林月如道。

“应该没事了。”嬴政说道。

“那我们就走吧，哥哥你不会想着让人家以身相许吧？这可不行。”赵灵儿转过脸凑到嬴政耳边道。

嗯，凑得很近，但声音却显然不是说悄悄话的声音，因为这被林月如听到了，林月如那本有些苍白的脸上迅速爬上两片红晕。

虽然实在与嬴政说话，但视线一直没有放过林月如的赵灵儿见到林月如的变化，不由一慌，她似乎做了一件很蠢很蠢的事情。

“还能有这样的好事?”嬴政故作惊讶道。

“有这样的好事吗？”嬴政说着又看向了林月如。

“哪有这样的好事。”林月如大声否认道，中气很足，似乎恢复到之前呼救是的状态了。

“哪有这样的好事。”林月如似乎是怕自己的话并不足以表明自己的态度，再次重复道。

看着林月如的变化，赵灵儿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她只是在提醒嬴政，可是这边还没能起到作用，那一边却出现了不好的变化。

“走啊，在不走，天黑之前，就不能赶到苏州城了，灵儿你不会觉得昨天晚上露宿野外很好，想再来一次吧？”嬴政拉过赵灵儿向树林外走去。

“喂，等等我，我也要回苏州。”林月如见状连忙追了上去。

她虽然不会以身相许，但这并不是说她不懂得知恩图报，她可以用别的东西。

“我现在突然间发现，我不希望哥哥你做好人了。”听到林月如的呼喊声，赵灵儿挪到嬴政身侧，小声说道。

这次她的声音真的很小，小到林月如真的听不到。

“后悔了？”嬴政笑问道。

“嗯，后悔了。”赵灵儿认真道。